去見自己女兒的婦人,那滿臉焦急的樣子、那心緒不寧的樣子,看起來是那麼的癲狂,蒼白的臉上,駭人的悽慘著。

來到了凌雪霽所在的重症監護室的病房中——

一眼,她便看見了自己的女兒,合上了兩隻漂亮的眸子,身披著雪白的chuang單,那樣安靜、沉寂的橫臥在chuang上,紋絲不動著……

病chuang旁,累凌肅天痛苦的流著淚水,一雙大手,死死的握緊著自己女兒的雙手。

生平第一次,他懂得了那種白髮人送走黑髮人的悲慘,那種直衝進心底裡的鑽心的疼痛感,痛得無可附加!

“雪霽,媽。的好孩子,媽媽來晚了!”

看著自己的女兒已經不再有任何生命的跡象,胡巧眉挪動著步子,眸子一眨不眨的挪動著步子,往病chuang這裡走來。

聽到了這樣細細碎碎的聲音,凌肅天抬起了頭,一眼就看到了胡巧眉蒼白著一張比鬼還嚇人的臉色,穿著藍白色條紋的病號服,流著淚水的往chuang邊走來。

“巧眉,雪霽她……”

“噓,別說話,寶貝兒只是睡著了,她最近太累了,她在睡覺,你沒看見嗎,她真的睡得好熟、好熟……”

眼眸一動不動的睜著,胡巧眉咕噥著唇瓣,無力著說著每一句、每一字。

看著她這般狼狽不堪的樣子,凌肅天的心,說不上來是怎樣一個撕裂開的滋味。

“巧眉,雪霽她已經走了……我們……我們就不要再繼續……自欺欺人了!”

一邊流著無比悲哀的淚水,凌肅天聲音發緊、嘶啞的說著話。

“不……”

聽著凌肅天的話,胡巧眉直接就尖銳的大叫一聲。

“不會的,我胡巧眉的女兒才不會離開呢,她只是睡著了,真的睡著了……”

“……”

“聽,你聽到了嗎?她在叫我呢!她在喊我媽媽呢!她在叫我呢……”

胡巧眉執拗著說著每一字,她不相信自己的凌肅天說的每一個字。

“巧眉 ,你……清醒些吧!雪霽走了,我們還是可以繼續生活下去的……”

“不!我說了雪霽沒有離開,你聽不到嗎?”

“巧眉……”

“啊……雪霽啊!我的女兒!”

終於,再也無法繼續偽裝下去的胡巧眉十指死死的揪緊著凌亂的髮絲,發了瘋一樣的嘶吼一聲。

“雪霽,你別怕,別怕路途會孤單,別怕路途太過黑暗……媽媽……媽媽這就去陪你,等我,我的好孩子!”

隨著胡巧眉最後一句話的說出,她虛弱的身體,直接就向陽臺那裡衝去。

沒有任何的思索,在足足有八層樓高的視窗處,縱身一躍——

“巧眉!!!!!”

正文、有你在,真好

雨霧迷濛的揮灑著,旋轉飄零而下的雨絲,細細密密的在空氣中與夾雜著樹木清幽,花瓣清香的氣息,和諧的交融在一起。

潔白的花萼,片片迎著風絲,在空中旋即的飄搖而下。

這一天,註定是心情沉重的!

三天後,胡巧眉和凌雪霽的葬禮,在郊外一處樹木蔭翳的墓地壓抑的進行。

凌家一。夜之間,發生了這樣驚天的轉變,夫人和小姐相繼離世,可是說是震驚了整個業界。

作為事件的當事人,凌肅天根本就沒有心情去面對媒體。

兀自一個人沉溺在失去愛女、失去愛妻的悲傷之中。

天空中的雨絲,洋洋灑灑的飄零而下,打溼在每一個觀摩葬禮的賓客的高檔黑色西裝上。

出了這樣的醜聞,凌肅天僅僅讓了幾位近親前來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