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跟我走,我有話跟你說。”

我的心裡還是有一絲疑慮,可洛兒的坦誠的眼神,又讓我相信她是可信之人。遠遠地跟著她,隨她進了邊上的小院落。剛一進門,就被洛兒快速地拉前一步,順手關上了門。

沒等我開口,洛兒深澈的眼眸中多了一份擔憂,黛屆微皺,近似懇求的口吻道: “姐姐,你跟我出宮好嗎?離開這裡好嗎?我會讓我哥哥親自送你到安全地方,讓你安享太平的。”我凝視著她,疑惑地道: “洛兒,你這是何意?”

洛兒低頭擰著帕子,心裡似在不斷地爭扎。片刻,突抬頭,跺腳道: “姐姐,其實我該叫你一聲額娘,可是在洛兒的心裡,姐姐實是洛兒祟敬的人。生為女人,既使貴為皇后又如何,不過是皇帝的一件衣服。可是姐姐最不同,姐姐是我見過唯一一個能自我活著的女人,那是洛兒的夢想,所以洛兒不想你出現意外。

聽她的語調,好像把我當成偶像,也或者把我當成另外一個自已。不由得想起了那張紙條,緊握著她的手,急問道: “洛兒.你快告訴我,是他想置我於死地?”

洛兒的臉隨即泛白,眼眶微紅,忽跪道: “姐姐,洛兒替他向你陪罪,請你看在我的面上,千萬別跟皇阿瑪提。璉兒還小,他……”

我木然,傻愣著不知如何是好。想不到卻是自己從小看好,因為他丟了女兒的弘曆,憤然地拉起洛兒,質問道: “我跟弘曆無冤無仇,他為何要害我,為什麼?”

洛兒別開了頭,淚眼婆婆,忽又抱著我,哽咽道: “姐姐,他也有不得已苦衷,他是孝子,是皇額娘不能容你,可我不想他成為殺姐姐的兇手,也不想姐姐死於非命,所以洛兒求您,請您離開吧!”

我輕推開她,不由地冷笑道: “洛兒你錯了,他算得上什麼孝子?他難道只是鈕鈷氏的兒子嗎?不,他也是雍正的兒子。他該知道我跟皇上的不同尋常,他還是想下手,難道他就不怕,殺了我,也置自己父皇於死地嗎?他大概是不想像前朝太子一樣,是等不及了吧!”

洛兒瞪大了眼睛,臉色煞白,搖頭道:“不會的,他不會的……姐姐你別這樣說他……”

想著那慘死的十幾口人,不由得提高了嗓子,厲聲道: “洛兒,你別傻了,而且我勸你,別把自己的感情全託在他身上。他決非雍正,能把一個女人在心裡裝一輩子。我逃不掉了,我不想再離開皇上了,死又有何懼,我已經活得夠久了。”洛兒哽咽道: “姐姐,弘曆他決不會是這樣的人,是皇額娘

看著院中飛舞的雪花,暗沉的天空,淡然地道: “是誰都不重要了,我只想陪著皇上走完這段路。你放心,如今他也是權勢遮天,又豈是我能動憾得了的。洛兒別對他寄厚望,也別拿整顆心去換,最後失望,傷心而……”

我覺著口乾舌燥,說不出話來。洛兒的哽咽道: “姐姐就一定要這樣嗎?”

我決然地道: “是,因為我愛皇上,我不想他孤寡而死。而且我答應了允祥,我不想再讓自己留下遺憾,下一世還不得安生。洛兒,並非我因為恨而貶他,他一定是個風流皇帝,其他的我不想多說,不想增加你的負擔。生命不在於長短,而在於質量

說完,開啟了門,邁了出去。心中的一個結被開啟了,有少許的輕鬆,又似乎更加的沉重。雍正從一開始就選定了弘曆做接班人,如今弘時死了,弘晝不問世事,弘瞻還是毛頭小孩。為了江山,雍正怎可能聽信我,去廢了弘曆呢?

嘆息著回養心殿,覺著自己如今也自私了。人死不能復生,還是改日讓雍正派人,給那些亡人建墓立牌,以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小太監匆匆地跑了過來,笑嘻嘻地道: “主子,皇上讓您自己去挑喜歡的東西。”我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