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年輕的時候在執行部隊任務時腿部受過傷,退休以後,一到冬天或者陰雨天,柺棍就輕易不離手。

可如果他將柺棍橫放在茶几上,那麼不用想也知道了。

看來,今天的柺棍另有他用。

顧妤的腳步頓住,沒敢再往前走,但凡小時候遇到這個情形,她轉身掉頭就跑。

當下,她似乎也明白了,她外公這又是要發怒了。

顧妤咧開嘴訕訕的笑了笑,還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兩步,剛好踩在了跟在她身後的弩弩的爪子上。

弩弩一聲痛苦的怪叫,將薛聿崢從房間裡引了出來。

薛聿崢光著腳丫,衝到樓梯口處,站在二樓往下看。

他剛好看見薛君山拿起柺杖,二話不說的就朝著顧妤的肩頭上打了過去。

顧妤吃痛,尖叫了一聲。

而張帆也從房間裡出來,手裡還拿著薛聿崢的拖鞋。

薛聿崢顧不上去穿張帆手裡的拖鞋,幾步就從樓上跑了下來。

橫在薛君山眼前,小臉怒氣衝衝的叫道:“太爺爺,你不許打我姑姑!”

薛君山的老臉一橫,用柺杖指著薛聿崢,怒道:“滾遠點,就憑你一個小毛頭,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揍?!”

薛聿崢伸出手臂,將顧妤攔在了身後,呈保護狀,怒道:“你憑什麼打我?”

薛君山被氣的不輕,一時間還真說不出個理由來,鬍子也跟著顫了顫,吼道:“就憑你跟你媽小時候一樣倔強的德行,你以後也少不了捱打!”

從後面趕過來的張帆在聽到這句話時,臉色明顯的白了白,出聲打斷道:“爸,您說什麼呢!”

聞言,薛君山的表情僵了僵,隨即朝著顧妤的方向看了一眼。

顧妤對薛老的這句話也有所不解,深感莫名其妙。

別說聿崢母親江妍小的時候就沒在國內,就算她在國內,那個時候也還不認識薛啟勳,又怎麼可能認識她外公。

但顧妤也沒去想太多,以為自己的外公是被氣糊塗了。

張帆從薛聿崢的身後一把將她抱起,責怪道:“聿崢,不許這麼和你太爺爺說話!”

薛聿崢不服,被張帆抱了起來,還不忘掙扎叫囂。

顧妤被打的肩頭痠麻,有片刻功夫甚至連胳膊想抬起來都覺得困難。

薛聿崢被張帆給抱開了,薛君山重新將目光放在顧妤身上,對著身側的丁嬸說道:“把她的衣服給我掀開,我倒要看看,出國這幾年她都瞞著我幹了些什麼!”

顧妤的臉色瞬間灰白,一臉不敢相信的看向丁嬸。

丁嬸雙手合十,一臉內疚,不住的用手勢像顧妤道歉。

道完歉,丁嬸轉頭又對著薛老說道:“還是算了吧,您看,小姐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薛君山虎聲喝道:“讓你掀你就掀,廢什麼話!”

顧妤的表情一點點的沉靜了下來,見丁嬸依舊站在原地沒動,平靜的說道:“不用掀了,我做過肝臟移植的手術……”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丁嬸從沒有想過,結果竟然是這樣的。

她本以為顧妤是得了什麼肝膽方面的疾病,在留學的期間為了不讓家人擔心,做了手術後,才沒有提起。

哪知道……

一旁,抱著薛聿崢的張帆聞言也回過頭來,一臉的震驚。

薛老的雙目圓睜,張的老大的嘴巴,始終沒有並上。

顧妤依舊錶情淡淡的說道:“我17歲那年,為了幫嚴復的父母找韓敘打重大安全事故的官司,把肝臟賣了。”

薛君山慘白的老臉上什麼表情都有了,幾番變化過後,依舊不敢相信的盯著她:“你再給我說一遍!你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