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聚餐沒有我想象中的尷尬,三年前顧易森把事業中心轉移到這裡,他在這個城市有住所,想到房租實在不便宜,我便順理成章的住到了他的私人公寓,也是因為公寓離當時的公司太遠了,便換了個工作,現在就職於一家網路公司。以前較為熟悉的同事老劉和許許之類的很熱情地向我探聽公司的情況,聽說以前的公司發展並不好,大家多有跳槽的打算。

聚餐就到了八點半,之後還去唱歌,就折騰到了十一點。回到家的時候,意外看到顧易森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脫了鞋,把門關好,對他說“還沒睡啊”。他的生活挺規律,一到十點多就犯困,然後就去睡了。

他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移到了電視上,裡面正在放著無聊的選秀節目,顧易森一向不喜,我倒是常看。他說了句“等你,怎麼這麼晚”,口氣甚是隨意,有點不滿。

我有些驚訝,這算是他主動示好了,他脾氣倔,骨子裡就沒有低頭的基因。我從冰箱拿了瓶冰飲料,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坐到他身邊,一起看電視,說“那個誰誰誰被淘汰了沒有”。顧易森說不知道,奪過我手裡的飲料,喝了一口,皺了皺眉,有點不滿的樣子。這個人很麻煩,特別講究,只喝純淨水,所以家裡的冰箱除了我的色彩繽紛的飲料就是他的大瓶大瓶的礦泉水。

其實我的很多習慣他都是非常憤怒和嫌棄的,看著他的表情,我忽然就有點火氣,說“我又沒逼你喝”,把飲料搶了過來擰好蓋子放回冰箱。再次走出廚房的時候顧易森已經不在客廳了,電視機還開著,宣佈晉級的那人我看了,簡直是個二傻子。我把電視機關掉,去洗澡,上床睡覺。

顧易森背對著我,因而我不確定他是不是睡著了。我和他背對背,手裡拿著手機胡亂地刷著微博,心裡很亂。可能是覺得長久來他對我做的一切都覺得順理成章,從來不體會他的一舉一動對我的感受而感到的厭煩倦怠,我們沒有浪漫言情小說裡的愛情。顧易森不是那種英俊多金的完美痴情男主,我也不是美麗善良的柔弱女主,我們生活在的現實有太多摩擦。我忽然有種生活望不到頭的感覺。

顧易森忽然叫我,我已經有些睏意,以為是幻覺,沒有理他,直到他轉身摟住我的肩膀,把臉埋到我的頸窩說“對不起”。我忽然清醒,猛地坐起身來,衝他吼“你說你對不起我什麼了,你什麼都沒對不起我!”,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我只是覺得我太需要發洩了,長久以來我活得太壓抑,彷彿生活中只剩下了面前這個男人,可是事實呢,他對我的態度就是連應付小孩子都不如。

此時,顧易森也坐起身來,在黑暗中他的頭微微垂著,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他沒有說話。我把枕頭砸向他說“你現在是不是又覺得我在無理取鬧?我告訴你我TM受夠了你對我的這種忽冷忽熱的態度,受不了就分掉吧,對大家都好。”然後他這時候才抬頭看我,他有輕微的夜盲症,我知道他看不清我,也只有在黑色,他才顯得有些許的弱勢,我聽到他的聲音“嶽加南我已經道歉了”,一字一頓非常清晰,下一句可能就是“你適可而止吧”。

我在事情的局面徹底反轉前果斷地下床,開燈,收拾東西。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麼樣,我只是覺得,暫時不能再見這個男人,他太自我,我真是恨死他這種自我了,更恨我自己居然在這種自我下忍了這麼久。身後一點聲音都沒有,我忍不住轉頭,結果看見他又恢復了那個躺下背對我的姿勢。我想我們真的是沒有救了,收拾的更加利索。

我在顧易森這裡的東西真的不多,一臺電腦,幾件衣服,一個小箱子就能全部裝好,我收拾東西用了十分鐘,之後把門狠狠甩了,聽到那一聲“砰”,感覺前所未有的爽。其實離開後我也有些無措了,我以前也和顧易森大吵過,他不喜歡熱戰,所以無論我多麼想大鬧也鬧不起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