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以元嬰進秘境那就更好理解了,這世上有一些特殊的所在,修士的肉身無法適應裡面的法則,只得改而以別的方式進入。

就像傳說中的蜃景神殿必須化神以元神化身才能涉足。

弄明白了這些,井白溪不由大失所望。

自進入陣眼,到找到泉心,再到進入靈泉秘境,這個過程聽上去便如此複雜,遠不是他一個失去身體的元嬰做得下來的。

連冒險一搏的意義都沒有。

良久,井白溪嘆了口氣,只得先回去了,看情況再定吧。

眼下他所能做的,井白溪頓了頓,開口道:“說一說你所學的法術吧,除了“求根溯源”,你還學過什麼?”

之所以這麼問,實是那天刑無涯最後一絲元神來犯,井白溪以神識所見,紅箋始終未拿出什麼像樣的法術反擊。

紅箋忙將自己修習“萬流歸宗”的情況說了說,又道:“師侄還自己作主學了‘求根溯源’和‘鏡花水月’,還有師伯那天教的‘凝神注目’,請師伯指點。”

她這些年日子過得顛沛流離,一直沒能系統學習水系法術,如今守著井白溪,可算是逮到了機會。

☆、第二百三十八章 求助

丹崖五峰遙遙在望。

井白溪已經知道紅箋欺騙了費承吉,化名“蕭蕭”混在香積峰的事,她回宗門少不得要去敷衍費承吉一番,只不清楚她準備怎麼安置自己。

正想著,卻聽紅箋道:“師伯,我有一位朋友,借住在赤輪峰以前景勵的洞府,”她將石清響的情況簡單向井白溪介紹了一下,“咱們先去見一見他好不好?”

“信得過?”

“信得過!”

“好。”井白溪沒有因為這位“朋友”是戴明池的弟子而有所顧慮,在他想來,紅箋既然機緣巧合學了《大難經》,在洞悉人心方面,確實有著非同尋常的優勢,絕不會出紕漏。

他哪裡知道事實並不是這樣,至少石清響心裡想著什麼,紅箋以《大難經》完全感覺不到。

紅箋稍稍打扮,換了件衣裳。

離開丹崖宗這麼多天,她幾乎忘了假扮蕭蕭是種什麼感覺。

“仙霓霞光”是必須要用上的,師伯所住的罈子不能往乾坤袋裡放,只能以幻象瞞過眾人的眼睛,這樣雖然可能被高階修士看出端倪,但糊弄為石清響守洞府的那姓竇的修士是足夠了。

姓竇的修士很是親熱:“哎呀,這不是蕭師妹嗎,好久不見,你這是剛外出歷練回來麼?童師妹回香積峰了,怎麼你沒瞧見?”

紅箋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是來找童師姐的,石先生最近身體怎麼樣?我想見見他。”

姓竇的修士沒有表現出意外來,只道:“那你稍等,我去問問師叔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不便透露,他沒有回答紅箋的問題。

紅箋站在洞府外邊等待,但其實她的心裡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這麼平靜。

師伯的這件事,怎麼看都像是已經山窮水盡,明明不願見到,偏偏無力阻止,這種有心無力的感覺甚至引起了她一些慘痛的回憶。

她遇到了困難。不知怎的,就自然而然想到了回來向石清響求助。

紅箋有些自嘲地想:“難道是因為一次打賭輸了,就連下意識裡都覺著他強過自己,進而無所不能了?”

二十年後再次重逢,不知怎的,石清響給她的感覺與先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幾乎是判若兩人一般。

紅箋不得不承認頗有些神秘的石清響很有些門道,他那些藏在老氣橫秋言辭後面的見識和手段,她此時拍馬也追不上。

如果連石清響也不行,那她該怎麼辦?她不會放棄。可戴明池的主意不是那麼好打。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