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

“嗯。”聶青低低地應了一聲,垂著頭,心裡還在天人交戰。

如果此刻逃婚,恐怕會遭全世界追殺吧。

他不怕死,卻怕破碎了鳳靈臉上那清澈的笑、明媚的歡喜。

聶青不說話,鳳靈也不再說話,兩人就這樣靜靜坐著。再坐近一公分,便是相依為命。

又過了許久,久到鳳靈開始坐立不安時,一抹燭光陡然照亮鳳靈的臉。鳳靈驚喜地抬頭,眼圈裡淚水在打轉,“我以為……我以為……”以為你後悔了。

“傻丫頭。”聶青低嘆一聲,將鳳靈擁入懷中。閉上眼,心竟奇蹟般的被什麼東西填滿了,不再空虛的令他發狂。

“聶青。”

“嗯?”

“我會努力做個好妻子的,像慕容那樣。”鳳靈還是改不了口,一直稱慕容雲舒為‘慕容’,而將楚慕容稱為‘小慕容’。

“不用學她。你是聶夫人,她是楚夫人,你們兩個本來就是不一樣的。”

“可是大家都喜歡她。”

“那是因為她錢多。”

“真的嗎?”

“嗯。”

“聶青。你好俗哦。”

“……”

“不過我喜歡。”

我也喜歡。聶青在心裡說。

或許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將慕容雲舒從心底剔除,也不可能像愛慕容雲舒那樣愛鳳靈,但是他有信心、也願意,讓懷中人的臉上,永遠陽光燦爛,溫暖他心底最深的蒼涼。

*

屋內春色無邊,屋外月色正濃。

“心安了嗎?”慕容雲舒歪頭笑眯眯地問。

楚長歌目光遊離,忽視她眼底的戲謔,明知故問,“心安什麼?”

慕容雲舒挑眉輕笑,“你不承認也無所謂,反正我知道。”

“……”有這樣給人判死刑的嗎?

“我們成親那晚,就沒這麼好的月色。”慕容雲舒抬頭看著夜空中那一輪亮得有些過分的明月喃喃自語。

楚長歌聞言也抬頭望天,果然是皓月當空。忽然,他問:“你看到過那晚的月亮?”洞房花燭夜,她怎麼會有機會看月亮?難道是他不夠用功,讓她在過程中無聊到看月亮打發時間?

“我怎麼可能看得到?”她連第二日的太陽都沒看到。“是胡伯格說的。”慕容雲舒道:“胡伯格對我說,我們成親那晚,天生異象,黑雲遮月,是不吉之兆,有勞燕分飛之禍。”

“……”楚長歌皺眉,“你向他收了多少禮金?”

“呃……沒多少。一百兩而已。他算熟人裡收得最少的了。”

楚長歌眉頭皺的更緊,“我聽說他整日掐指算命,指頭都掐出繭子來,一個月也才賺五十兩。”

“好像是這樣,我也聽說過。”

“你卻收了他一百兩。”資本家果然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嗯。”慕容雲舒很坦然。別人的禮金都是大箱大箱的抬進去的,惟獨胡伯格,是兩隻手捧進去的。估計他自己也覺得這份薄禮實在太薄了,所以用一個精緻的錦盒裝著。不知道的還以為裡面裝得什麼稀世珍寶。

“要是有人一口氣剝削我兩個月的收入,我就不會咒他勞燕分飛。”楚長歌道。

慕容雲舒揚眉,經驗告訴她下一句絕對不是好話。

“我會咒他斷子絕孫。”

“……”果然。

過了一會兒,慕容雲舒心有餘悸地說道:“幸好我沒多收你的嫁妝。”

楚長歌滿臉黑線,哭笑不得地說道:“你放心,就算被你洗劫一空,我也不會咒自己斷子絕孫的。”

呃。那倒是。慕容雲舒展展眉,是月色太好了麼?怎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