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振振有詞,狡言強辯,你自己說說,你還算是一條漢子嗎?”

毒魄目不斜視的道:

“各人有各人的立場和觀點,危姑娘。”

危蓉狠狠的道:

幼口此說來,你是非見真章不肯低頭了?”

毒魄道:

“見過真章也不低頭。”

危蓉激烈的叫:

“放肆匹夫,你以為我們便收拾不了你?”

左手輕撫著掛在腰間的黑皮方形口袋,毒魄像在自言自語:

“如果‘危家堡’要先替‘鬼王旗’祭鉤,我又怎能不加成全?”

危重咬咬牙,道:

“毒先生,你是打定主意,不肯妥協?”

毒魄頷首道。

“我是不能妥協,少堡主,列位又何不退一步?退一步海闊天空--”

危重喃喃的道:

“簡直逼人太甚……”

一揚頭,危蓉輕叱:

“‘盤龍四棍’何在?”

佇立四方的那四名彪形大漢齊聲轟喏,同時各自從後腰帶上抽出三隻兩尺長短的螺紋鐵棍來,四個人動作劃一,雙手接旋扭轉,鏗鏘數響,每人手中的三隻短棍已利落的結合為一隻長棍,烏黝黝的長棍。

毒魄雙眼半合,眼皮下垂,並無絲毫搏命之前應有的戒慎之色。

他的模樣不似老僧入定,如果細加分辨,倒有點目中無人的味道。

危蓉看在眼裡,越發有氣,她猛然揮手,尖聲叫道:

“拿下!”

四名大漢立刻往前圍攏,不過他們的舉止並不魯莽,四個人以各異的姿勢舉棍亮招,極其小心的逐漸包抄,隱約中,令人體會到他們陣形的嚴整與網路的密合--顯然他們早已練就了一套彼此支援呼應的聯手戰法!

毒魄的左手緩緩伸進腰際的黑皮口帶裡,又緩緩取出一把刀來,那把刀,仿若鍘鐮,鋒刃呈顯弦月般的半彎形狀,把柄部位圓直渾連,長約尺許,而不論刀刃刀柄,全打磨得銀燦鋥亮,尤其是刀口薄利鋒銳,望之生寒,刀柄底部,還接繫著一條丈餘長的銀色鎖鏈,閃閃泛光,這刀看上去,像一把巨號的鐮刀,然而,它卻另有一個不似刀的刀名:

“祭魂鉤”。

石堤上,危蓉緊張的叮嚀她這四名手下:

“你們要留意,姓毒的出刀極快--”

毒魄不帶笑意的道:

“快到出乎你們預料,各位。”

“呼”的一聲勁力破空,一隻黑鐵棍兜頭砸下,另三隻黑鐵棍亦在須臾之間從各個不同的角度,或是橫掃、或是搗戳,以快如石火的速度交擊而來。

“盤龍四棍”,果然兇悍!

毒魄刀在左手,淬然划起一輪大圓,一顆如斗的頭顱已飛拋半空,赤熱的鮮血標射仿若怒矢,四隻鐵棍已稀哩嘩啦的相互震撞而出!

三個人的腳步還來不及站穩,毒魄手中的“祭魂鉤”摹地發出一聲冷顫,“嗡--”--刀花如雪,在同一個時間分做三個不同的方向斬入三人的胸膛,鋒刃翻揚,絞拋起漫天的五臟六腑!

夕陽的霞照猩紅,遍地瘰癧的腸臟也一樣猩紅,晚風徐徐吹拂,空氣裡散溢的竟是濃稠的血腥味,只是瞬息之前,猶生龍活虎般的四個大活人,就在瞬息之後已經變成了四具屍體,四堆模糊的血肉!

毒魄將“祭魂鉤”迎向晚霞,鋥亮的刃口上居然晶瑩如昔,滴血不染,但黃昏夕照的赤豔光暈炫映春刀鋒,那閃耀的鋥亮便也似血彩斑斑了。

“小風鈴”危蓉站在石堤上,雖然尚不致於膛目結舌,卻也面上色變,她早知道毒魄的功力極高,可是決未料及高到這種程度。

她開始後悔,“危家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