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但兩人卻置若罔聞。

秦曦好似是開口說了什麼,他看到了白千機朝著他深深地看了幾眼之後,點頭。

白千機想,若是現在你再看那個女子一眼,也許你會認為——並不是世人忘了她,而是她甘願忘了世人。

房間裡有著淡淡的香味飄散開來,一種沁人心脾的感覺瞬間傳來。玉疏伝烏黑的睫毛顫了顫,隨後睜開雙眸,入目的便是薄薄紗簾,帶著些許的隱秘的味道,風微微吹拂,暖暖的。然後隔著紗簾望過去,是一間看上去女子住的房間,十分簡單,但又別有意味。

玉疏伝用手撐著床,坐了起來,嘶的一聲,他皺了皺眉,輕聲吸了口涼氣。低頭一看,自己的衣衫已經被換上了新的,還是白色的,猶如殘冬之剩雪,卻依乾淨得很,哪裡還有剛才的血跡遍佈。而且他的傷口這次也算是已經被仔細地處理過了,包得很是精細,可見那人的用心。

他回想了一下,剛才還是與宿離站在涼亭裡對著這莫名的地方有些怔愣,但到了最後,自己卻一陣眩暈,腦海一空,想來是暈了過去。玉疏伝嘴角勾了勾,也不知是因為宿離的舉動還是什麼。

他走下床,環顧了屋子裡一週,宿離不在屋裡,他推門出去。

留給他的第一眼——滿片杏花林中,唯女子獨然一身,風拂落花,也拂著她的垂腰墨髮,拂著她的白衫素雪,拂著她的容顏如畫。

她很美,美得讓他覺得驚心動魄,他承認自己不曾見過這般猶如天人的臉容,但他卻習慣了波瀾不動。

站在庭院杏花林中的女子似是聽到了木門開啟的獨有聲色,她微微地側過頭,美眸裡盪漾著秋水盈盈,清澈含笑,櫻唇抿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相像是集聚美好於一身。

“你醒啦。”宿離笑著說道,聲音裡還帶著因為貪戀於美景而殘留下的喜悅溫暖。

“夫人玩得這般盡心,做夫君的又怎麼能自己在屋裡躺著?”玉疏伝淡然地回道。

宿離只是認真地看了他眼,手心裡倒是隨意地接下了幾片杏花瓣,道:“你受了那麼重的傷,自然該好好休息,我看這裡倒是仙氣環繞,很適合養病,不然再倒下一次可又怎待如何?”

玉疏伝這次沒有反駁,只是道:“讓夫人擔心了,那疏伝便是從命了。”

真不明白,為什麼他就能在每件事情上做到不卑不亢的。好似不管別人說什麼,他都會答好一樣。

“那宿兒可是知道了這裡是哪裡?”

宿離思索了一下,說:“約莫是某個上仙製造出來的裂仙境吧,就是另一個依照自己喜好,再注入大量仙力所得到的空間。不過,以這個地方看來,那個人可真是厲害,這可不是一般人做的了得。”她只是沒有補上一句,竟是還與自己的宿湖與蕭雪殿那般的相似。

回到剛才的屋子裡,玉疏伝才打趣道:“看來我們叨擾的這裡本應該是一個女子的住所。”

說來,宿離倒是還沒有翻看過這個房間裡的東西,只是幫玉疏伝療完傷,還耗費了些仙力之後,不想打擾到玉疏伝休息,便要出去散散心,卻見自己最喜歡的杏花林近在眼前。

此時與玉疏伝走到屏風另一側,看著那些散亂著還未全部放好的東西,似乎就可以感覺到那時女子生活的模樣。應是有的時候來到這個裂仙境可以放鬆一下,看看書,靜靜心,賞賞景。

旁邊書架之上,輕吹一下便是一層薄灰。細細看去,宿離的視線卻驚訝地落在一管外面看上去包裝極其精緻的,似乎是畫卷的東西上。

她小心地拿了下來,打量了一下,不知怎地,心下一片癢癢的,熱熱的,好似有種再親近不過的感覺。毫無遲疑的,她抽出了那副畫卷,驀地開啟。

宿離愣了,玉疏伝也愣了。

第四十章 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