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理’都一樣!你縱橫交錯的情史上,有理沒理你都是該神經的神經、該肌肉的肌肉了,有電沒電的,你理會過麼?如今拿著你自己都不在乎的東西糊弄我?”張香反咬一口地說,“知道為什麼輸液用氯化鈉作溶液嗎?”。

“因為它的滲透壓和人體血漿相等。”霍正答道。

“但是,它始終不是血漿,也無法替代血漿,不是麼?”張香咬文嚼字道。

“所以呢?對你來說,林森是血漿,我只是個氯化鈉?”霍正領會道。

“不,血漿和氯化鈉是兩種相似卻不雷同的存在!各有千秋,不是很好麼?何必較量個孰優孰劣呢?血漿再怎麼珍貴,氯化鈉也是不可替代的!你就不能酷酷地也鬧鬧失戀的把戲,然後酷酷地繼續自己的人生麼?”張香說短道長。

“我現在就只奮鬥到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的程度,再強求就是我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了。其實你一開始對我那麼抗拒,是我完全沒想到的結果,找你的那幾個月我一直以為,等我找到你以後會是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之路呢!”霍正回想道。

“別說這個世界,就是宇宙中的平行世界也不可能的吧?這個世界各種欺騙、各種背叛、各種危險讓我們從小在還沒有學會保護別人的時候起就得先學會保護自己,說到底,反而是年少無知的時候覺得世界更安全,真的長大後,我還是不覺得像愛這種深刻的感情能由一眼或是一面就生髮出來。”張香一隅□□道。

“那是你對我的第一印象太差了,不然心生好感,必然有愛生髮啊!想當年我也是在女人中無往不利的呢!魅力神馬的可都不是說著玩的!”霍正自吹自擂道。

“呵呵,可能是離得太近了,美啥的都看不出來了!離得遠了呢,我偏偏又是個近視眼!對你來說,這是不是叫左右不逢源啊?”張香替霍正扼腕道。

“不過說起來,我女人緣這麼好,你到底為什麼那麼討厭我啊?”霍正套磁說。

“討厭談不上,那麼強烈的感情我是很小心用的,我就是不太喜歡見到女生舉止那麼輕佻的人,好像自己真的讓全世界都會為己傾倒一樣,地球轉了這麼多年,怎麼沒見哪個人讓它停擺啦!”張香戲說。

“那個用行話怎麼說的來著?就是有人氣嘛!”霍正漸進道。

“你那完全是氣人,有人看見別人撞樹上在一旁哈哈大笑的麼?這算哪門子的魅力啊?什麼樣的人會被幸災樂禍的人迷倒啊?”張香秋後算賬不晚道。

“我第一次的表現是有些輕浮哈!以前我這張帥臉就足以搞定了,沒想過要自己特別做點什麼討別人歡心,而且又找了你那麼久,心裡期待值太高,弄得太緊張了,除了笑好像就沒什麼別的做了,差強人意,差強人意啊,確實是怨我!”霍正俯首貼耳地認栽。

“我並不是那種靠第一印象認定一個人的死古板,相反的,我總覺得第一印象其實是很不準的,我見過很多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還有更多的人能和剛認識的人就自來熟地打成一片,鐵得像同胞胎!那樣的人,我反而覺得更可怕!”張香受用道。

“那我後來到底做錯了什麼啊?”霍正刨根問底道。

“不是做錯,是不應該為我做!別人為我做些什麼,我會感覺很有負擔,尤其是你這種非親非故的,更是不安!這個世界一個麵包還是一條命都好還,只有情債還不清!那種看上去就像預言中無形債主似的你,我還是很擔心的!”張香喟然一聲地說。

“我做那些可不是為了讓你虧欠的!自私一點想,我做那些其實是為了自己高興!畢竟愛一個人不就是為了對方付出嘛!”霍正以退為進道。

“可是我不是你應該愛的人,付出的收受方也不應該是我啊?”張香揆情度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