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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僕婦退下。姬冰怕和他單獨相處,想和她們一起出去。
然而子桁不露痕跡,站到門正中間:“有些誤會,應該澄清……”
姬冰尷尬道:“誤會?當著君夫人的面澄清好了……”唯一的路被子桁擋住,她無可奈何,只好往後退一步。
子桁當即前進一步,雙臂輕舒,攬住佳人,聽她駭然道:“請自重……”明知沒用,她仍叫,“放開我……”
只覺冰兒嬌軀豐若有餘,柔若無骨,趁她慌亂間,子桁突然問:“朝朝暮暮為君故,可是指長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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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節:空城計(4)
姬冰身子一震,淚水奪眶而出:“你就是想澄清這個誤會?我隨口編的詞,與他何干?”
子桁欣喜下追問:“冰兒,如果周王平安返回王城,你還恨不恨我?”
秦國久窺周室,九鼎已遷往咸陽,怎會輕易放回周王?周室王姬對秦昭襄王的狡詐也多少耳聞:秦王以慕齊相孟嘗君才華為由,招其到咸陽,卻差點處死他;以和談名義騙楚懷王到咸陽,竟將一國之君幽禁至死;聽說趙國有與砥厄一樣名貴的和氏璧,秦王騙趙王願以十五座城池交換,未得手後又提出澠池會盟,想把趙王像楚王一樣挾回咸陽軟禁,以換取和氏璧……秦王慣用詐計,既為父子,子桁又能好到哪去?他表面翩翩君子,溫恭有禮,卻已騙她數次。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
子桁不知冰兒正轉這般念頭,見佳人低垂螓首,雙頰紅透,竟不再反抗,心中大喜:“攻週一事因拒婚而起,現在彌補,還來得及。” 姬冰輕輕蹙眉,並不答話。
子桁以為她羞澀之態,繼續道:“當日你父王已在周宮大殿上當眾許婚……”他全然不提砥厄,“大梁之遇,亦是天意!”他語氣極為誠懇,知道王姬連續幾次上當,疑懼甚多。
姬冰初聞許婚之說,驚訝抬頭,見子桁鎮定自若,目光誠懇,竟突然有些動搖:父王年事已高,萬一薨於秦國,周室未立太子,復興更無希望。難道父王真有意嫁女以賄秦人,但求保全宗廟?如果確是父王本意,她該不該隨秦國公子回咸陽?
子桁許諾道:“我會請範丞相從中周旋,儘早放周室回王城。對外稱周王親送王姬到咸陽,這樣於周、秦名聲都無損害。”他嘆口氣,“若信不過我,可刻符為誓。”
“不必了。”姬冰身子乏力,只能靠著他才勉強站住。她很想信任子桁,又明知不能信,突然間感到深深無奈,“刻不刻符有何分別?”周室已滅,聯姻與秦國有什麼好處?秦國公子挾自己回咸陽輕而易舉,無須在乎她的意願,更不必取悅於她。
子桁抱起她到長榻休息:“冰兒,我先前不提許婚一事,是以為……你恨我……”每日王姬和君夫人寸步不離,只要他一出現,女孩必迴避不見,“現在我只想知道,既非長安君,朝朝暮暮為誰故?” 若冰兒攀附嫁給長安君,不正好可以脫身?但王姬竟怕極被送人。子桁震怒平息之後,方慢慢揣度到女孩心意,由怒轉喜。
姬冰終於落淚,遲疑一會兒才道:“早知今日,寧可你當初不曾救我……”子桁領兵滅周室,偏偏又救她數次。聽說秦國公子新納趙宮舞姬,姬冰忍不住借神女之口訴說怨恨,想不到他竟能猜出?
子桁輕嘆一聲,執其手道:“我們相處非一日兩日,我不是鐵石心腸……只是……”他稍稍猶豫後道,“長安君為趙國權貴,不可得罪。我只讓你出來周旋,並無送他作妾之意,何必去向君夫人哭訴?”
剛剛被感動,一提長安君,姬冰警覺道:“你的意思,要我繼續騙長安君?”總算徹底瞭解子桁。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然而不聽完最後一句,無法知道真正目的所在。王姬覺得一陣徹骨的痛楚,扭頭再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