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的那股暖氣,頓時有如沐chūn風的感覺。他驚喜地發現,丹田凝聚的氣團比來之前強出許多,甚至可以感受到那股氣團在體內衝撞。而且,這股衝撞之力是完全可控的,他可以隨心所yù地分配那股暖氣到身體的各個部位。

“上師,為什麼會這樣?”楊樂天驚喜地問。

“我給你吃的不是毒藥,而是我剛練好的仙丹,當年的玄魂丹雖建立了人與劍之間的感應,卻控制力差,若非你的功力深厚,那玄魂劍便是個危險之物。而在塔林中,我讓你吃下去的那些小丸,則是加強控制力的靈藥。從今以後,玄魂劍就會更加聽你的話,而你便是玄魂劍獨一無二的主人,哈哈哈……”

楊樂天清眉一朗,拱手謝過了鳩摩法,心中大喜:如此一來,以後就不會發生先前在塔林中,玄魂劍不聽cāo控、突然出鞘的意外之事了。

鳩摩法的腳步隨著一串笑聲消失在清牙溪邊,向著天陽升起的方向行去。那個方向的天空已翻出了白肚,將西天的銀盤襯得暗淡無光。

晨曦初明,楊樂天撥轉馬頭,揚鞭北上。

神魔崖山腳,秋風捲起飛石,掃過蒼涼大地。

青天白rì,忽然間狂風大作,在天地間發出了巨大的嗚咽之吼,彷彿yù將這巍峨萬丈的神魔崖劈裂。一時間,飛沙走石,捲起無數狂躁的落葉,掃過神魔崖的每寸乾裂的土地,也掃過一張張冰凍住的臉頰,那是齊聚在山腳的數百名天神教教徒的臉。

這些教眾俱都穿著整齊劃一的黑sè教袍,個個殺氣騰騰,手持白刃,用尖銳的目光盯著從神木林中走出的強敵。

這一rì,便是十月初一。

“哈哈哈……”一串尖利的笑聲從林間傳來,將空中瀰漫的殺氣增添了一分邪魅,令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寒戰。

“盟主,我們要不要進攻?”一個白鬚白髮的道人,低聲問高頭大馬上的少年。

“道長切莫心急,敵人未動,我們先動,豈不是顯得我們怕了。”柳飛揚勒住馬韁,將牛皮韁繩在手上裹了幾圈,另一隻手愛撫地摸了摸馬頭,翻掌看了看手心內的血汗,冷然一笑,回應了武當掌門。

“是,盟主說得頗有道理。”

沉吟著,松陽道人退回到他的隊伍當中,一張神仙似的老臉拉得老長。那些武當弟子一見掌門的臉sè,都紛紛cāo緊了劍,看向馬上神采飛揚的盟主,但連掌門都得罪不起的人,他們自是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只用眼神傳遞著心中的不滿。

柳飛揚並不在意手下之人的反應,只是抬頭一觀,縱目望向山腳下那些魔教教眾。但見這些魔教徒連成一片,彷彿一大群黑壓壓的烏鴉,佔據了整個山腳。這些人排列整齊,站在冰冷的北風中,一動不動,面目宛如一尊尊鮮活而堅硬的石雕。

巨大的旗幟懸在這些黑sè石雕的上方,上面繡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四神影象,分別用以青、白、赤、黑四sè不同的繡線縫製而成,這是象徵著天神教擁有至高神力的標誌。

“呵,還真是面漂亮的旗子。”柳飛揚心底不屑地一哼,又端然回身,冷眼掃向隨在他身後的那一片“烏合之眾”。

一望之下,有無數的jīng壯少年為之舉起刀劍,發出金屬交擊的聲音。他們赫然有百餘之眾,分別由各派掌門帶領,手持各式兵刃,為自己的盟主搖旗吶喊。

柳飛揚向著那些人點了點頭,心中默默細數著每個門派:華山、峨眉、衡山、青城、點蒼……

“嗯?怎麼少林這次沒來,他們沒收到貼子麼?”柳飛揚忽然挑起了眉梢,斜眼看向身側的鬼面。

吳yīn天在汗血寶馬下單膝跪稟:“回盟主,少林的貼子肯定送到了。”

“算了,少了一個少林,又算什麼!”柳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