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鐵鏈,皺了皺眉:“這鐵鏈為何斬不動?”

沁兒回道:“那鎖鏈浸過西域的秘藥,又是如何能斬得動的,任你是寶刀寶劍也奈何不得。算了,也不該怪你,是我傻,傻得用手刀去劈鐵鏈,結果累楊樂天成這樣。”

“是我錯,是我不該沒有搞清楚狀況,就用伏魔刀……”飛鳥垂下頭,自言:“沒想到天下間竟然有這樣的藥水,連伏魔刀都斷不了。”

“對,不僅是伏魔刀,玄魂劍也不行。”沁兒補充道。

“玄魂劍……玄魂、幻魄……”囚徒翕動著嘴唇,自語般地低吟:“煙雨縹緲,中西璧合,天下一統。”

沁兒怔了怔:“這不是善九烈家中的那十六個字麼?”

“你是什麼人?”飛鳥大驚,轉身問:“怎麼會知道這個?”

囚徒沒有理會飛鳥,而是晃著腦袋,繼續低吟:“玄魂幻魄,煙雨縹緲……”

“你這個瘋子,現在唸叨起來了,當年要你說,怎麼不說?”玉塞人開口吼了一句。

咒語般地低吟猛然頓住,囚徒嗤地一聲,竟是笑了:“貪心……貪心啊……”

飛鳥和沁兒互相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安靜地在隔壁牢籠中聽著二人的對話。

“我是貪心,可我都是為了兒子……”玉塞人長嘆一聲,垂了垂胸口。

那一年,他把這個視他為兄弟的人關進了水牢,又豈是他的本意,只是這個人鐵齒鋼牙,硬是不說出那秘密。他知道兒子宏圖大志,為了補償九年的虧欠,便一再討好兒子,不曾想昔rì在他面前乖順的兒子,突然一天會翻臉無情……

想到此節,玉塞人揮著拳頭向自己胸膛砸去,感覺吐不出下一口氣來。

“玉老爺……”沁兒喃喃,眉間微蹙,她從玉塞人的神情上已然看出那老人身體的不適。

囚徒再次開口,扯著嘶啞地嗓子:“你的兒子給了你什麼?還不是把你扔到這個水牢中來陪我。哈哈,這是你作踐我的報應!”

“那是你自己造的孽,怨得別人啦?”玉塞人一臉不甘,反咬他一口:“你殺了九十九個人,我要不把你關起來,官府也會通緝你!”

殺了九十九個人?這麼巧……沁兒心裡泛起了嘀咕,抬眼一瞥,看向同樣一臉驚訝地飛鳥。飛鳥抬起食指,在唇邊比了比。

“呵,呵呵……”囚徒乾笑了幾聲,搖了搖滿頭野草般的白髮,“官府也沒你們父子狠,把我關在這個活不見鬼的水牢裡,不死不活地吊著。”

玉塞人眼神一黯,看著眼前潰爛的手足,自己往肚子裡咽苦水。這水牢的苦親自體驗過了,這裡不是人呆的地方,簡直是自掘墳墓——當年為了困住武功高強的囚徒,自己定是鬼迷心竅,挖掘了這樣一個地方。

“哦,現在是哪個皇帝,年號變了麼?”囚徒忽然發問,在這個水牢中暗無天rì,他已然不知道過了多少光景了,只是看著面前的頭髮不自不覺間全都白了。

玉塞人舒緩了一口氣:“你難道忘了,從你贈我玄魂劍的那一年,年號已經變過一次。那年天地無光,皇帝早死,不知道是不是你殺的人太多,天地間怨氣太勝?”

囚徒覺得玉塞人所說純屬是無稽之談,驕傲地揚起臉:“不可能!我殺的人,全都被我封起來了,即使到了今rì,我也敢說他們還困在水底,不得超生轉世。”

原來坎井中的那些惡鬼——沁兒心中一突,抬眼在看飛鳥,卻已不再她身邊。

“快說,你把鑄劍大師善九烈藏在哪裡了?”飛鳥扯住囚徒的襤褸的衣領,厲聲問。

“善九烈,善九烈……”囚徒唸了兩遍,“這個名字真是耳熟,哈哈哈……”

“快說!”飛鳥冷叱。

囚徒笑得聲音更大了,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