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而乾脆。

吳yīn天雙手撐地,聲音顫抖:“楊樂天說,柳飛揚是個什麼東西,在他眼裡,連只螞蟻都不如!”

說完這句話,吳yīn天再不敢抬頭,其實這話正是他自己心裡想罵柳飛揚的,只是今rì借楊樂天的名義說了出來。他素知這個盟主恃才傲物,便偏偏要想辦法激怒他,這樣一來,讓柳飛揚去對付楊樂天,他便可以坐收漁利。

許久的沉靜,直至空氣中的氣氛壓抑得如yù雨的黑雲,吳yīn天才聽耳畔傳來一聲狂傲的笑,之後是睚呲yù裂的三個字:“楊、樂、天”,然後,密室之內再次陷入死寂。

“楊樂天”,這短短三個字中夾著憤怒,夾著報復,甚至還夾著讓楊樂天必死的恨,然而這最後一層意思,又豈是吳yīn天所能理解的?吳yīn天只是為了表面上的目的達成而沾沾自喜,可卻不知柳飛揚那是對楊樂天真正的恨,他柳飛揚來中原就是來找楊樂天覆仇的……

“起來吧。”柳飛揚突然淡淡地吩咐,抬手把伏魔刀遞給了吳yīn天,“拿著,還放到大廳的刀架上去,看看這回還有誰吃了豹子膽敢來盜刀。”

接過伏魔刀,吳yīn天抬頭起身,眸中快速閃過一絲驚訝——怎麼還是這麼面無波瀾,難道剛才的話都白說了麼?

柳飛揚負手笑了笑:“放鬆,鬼面,那個楊樂天要是真有那個能耐,我這個盟主拱手相讓,看看正派中人,是罵他的多,還是罵我的多。呵……螞蟻?螞蟻的力量可以小覷麼,我若是螞蟻,那麼他必定是我爪間的碎肉!”狹長的丹鳳眼睛眯將起來,好似一隻發怒的貓,弓背要襲擊獵物。

吳yīn天終於看到了主上的憤怒,並注意到柳飛揚下意識收緊的手指,似乎有寒風從那指縫間鑽出來,他不禁發了個抖,心中卻在偷樂。

“主上息怒,楊樂天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早晚會得到主上給他的教訓。”吳yīn天狠狠地道。

“嗯,你這個提議不錯。”柳飛揚用那隻帶著扳指的手點著鬼面的鼻尖,“主上就把這個立功的機會交給你。”

“啊?”吳yīn天詫異。

“去,幫我殺了楊樂天。”淡淡的口氣,柳飛揚用長長的指甲在那個扭曲的鼻尖上戳了兩下。

吳yīn天驚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主上饒命,鬼面實在不是楊樂天的對手啊,我已與他交過手,他手中的那把玄魂劍似乎會認主人,僅憑劍氣就可以飛回他的手中,僅憑鬼面這樣低微的武功,實難以他抗衡。”

“哦?你不是很有本事麼,一夜之間就可以挑了向華山這樣的門派,令他們臣服於我,你那些威風呢,都哪裡兒去了?”

“鬼面哪裡有什麼威風,全是沾了主上的光,他們一看到那個金sè面具,便以為是主上,登時心悅誠服,鬼面的三腳貓的功夫只是起到些威嚇的作用罷了。”

吳yīn天奉承著,一邊暗罵柳飛揚對他不仁,挑這些門派時他冒了多大風險,吃了多少苦頭,才令那些門派長老們乖乖臣服,結果回來一點兒事情做不周全,就沒了一個月的解藥,還要白白在臉上割上一刀。

“哈哈哈,開玩笑的,嘖嘖,我的鬼面又緊張了呢。”柳飛揚伸手拍拍鬼面的臉蛋,撫上一道新疤,突然用長長的指甲剜了進去,摳出一塊新鮮的血肉來,疼得指下之人齜牙咧嘴。

“放鬆。”柳飛揚輕輕吹了一口氣,將指尖的那塊肉渣蹭到了對方的衣服上,吩咐:“去吧,去斷刀門走一趟,把那個奄奄一息的掌門和那個叫許慕白的大弟子,幫楊樂天收拾利落了。”

“是,鬼面一定做得乾淨利落,一個不留。”吳yīn天擎著伏魔刀,眸中shè出了yīn險狠毒的光。

指尖傳來了凜冽的痛,抽回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