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飛鳥一回手,又將銀子收回了懷裡。

“呦,看爺說的,我們這裡的姑娘都是整條煙花巷最好的。”老鴇隨手一召喚,立刻有了幾名空閒的jì女貼了上來,她們猛然間看到如此英俊挺拔的楊樂天,都不禁立定不動,瞪著眼睛忘了招呼。

“我一個也不要,只管把你們上好的酒拿過來吧!”楊樂天驀然開口。

“不要?”老鴇眼珠一轉,“花酒花酒,怎麼能離開一個‘花’字啊?無花不成酒。”

“我說不必就不必。”楊樂天一臂推開那幾名過來招呼的姑娘,聲音冷了下來:“我,只要酒!”

“好。”老鴇最善於看人臉sè,登時一橫滿是魚尾紋的眼角,吩咐幾名jì女:“去去去,都下去。”

“慢!”飛鳥饒有興致地笑了起來,“別走啊,我大哥不要,我可沒說不要!”他點著手指,“你們幾個,嗯……你、還有你隨我來吧。”

兩個姿sè姣好的女子衝著其他落選的女子撇了撇嘴,得意地跟在飛鳥身後。

楊樂天有些不解地看著飛鳥,難道是因為失了落花,就把自己搞得如此沉淪了麼?他沒有開口,雖然他真的很想問,或者開解一下兄弟,但是,現在落花已經嫁給了夜裡歡,多說了,還不是勾起兄弟不開心的往事麼?於是,楊樂天忍了忍,又把話嚥了回去,隨遇而安地隨著飛鳥坐到了那個熟悉的位子上。

原來,飛鳥還是惦念著落花的,不然,怎麼會對這個座位如此依戀……

點了五壺酒,來上幾碟洛陽小菜,飛鳥端起酒杯,主動迎上楊樂天的杯口,“今rì慶祝大哥康復,來,義弟先乾為敬!”

“喝!”楊樂天昂頭飲下一杯,下意識地用拳頭抵住唇邊,猛然發現除了舌頭微麻,竟是什麼也沒咳出來。看了看白皙的拳頭,他霍然笑了,笑得開懷時,又斟上一杯,“我來敬你,能和你結拜,是我楊某三生有幸,喝!”

“叮——”瓷杯交錯,二人又是一杯爽辣的水酒下肚。

“呦,兩位大俠,你們這麼喝酒多沒意思,來,小女子來餵你。”不容分說,一杯酒水貼到了飛鳥的口邊。

飛鳥張口喝下,連杯子也懶得動了。

“啪!”一個不明的物體從二樓房間中破窗而出,剛好落到楊樂天他們的酒桌上,登時撞翻了幾個酒壺,壺裡滿滿的酒還沒來得及喝,已然從壺口衝出來,灑了一桌子。只在一剎那,楊樂天便離開了座位,站定在一丈之外,而他的兄弟還陶醉在溫柔鄉里,沒有挪動。

“繡花鞋!”

一隻紫sè的繡花鞋,繡著粉sè的杜鵑花,幾片碧綠的花葉恰當好處的點綴在鞋幫上。飛鳥瞠著雙目,拾起桌上的繡花鞋,抬頭望向鞋子的出處。

此時,樓下無論是恩客還是jì女,都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向二樓那個窗紙有破洞的房間。一個普通的廂房,隔著白sè的窗紙什麼也看不見,只可聽到還未被絲竹小曲完全湮沒的哭喊聲。這時,視窗忽然出現了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像是什麼東西被扔上了天,“啪啦”一聲,屋內的哭喊聲更為尖利了。

“哎,各位大爺繼續吃好、喝好,樓上新來的姑娘,不懂規矩,大爺們請見諒。”老鴇抖著帕子說完,提著花sè的羅裙噔噔噔上了樓梯。

“你說,樓上的姑娘在做什麼?”一切都恢復了剛才的情況,有人給他們重新換了張桌子,補上了幾壺酒,飛鳥繼續由著剛才的兩位姑娘灌酒。

楊樂天隨著坐在旁邊,抬手斟酒,挑眉:“我怎麼知道,別人的事情管不了,也沒興趣管。”

飛鳥一笑,隨手遞給楊樂天那隻繡花鞋,“是麼,你看看,這鞋味道不錯,還有淡淡的花香呢!”

“你喜歡,你留著吧。”楊樂天冷眼一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