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婦人剛瞪起那對琉璃的眸子,忽的又斂起兇狠,乾笑一聲:“你長得不錯,卻不如我的徒兒jīng致。”

楊樂天微微一怔,萬萬料不到那婦人竟會說出這麼一句不著邊際的話來。然後,他又恢復了鎮定的神情,淡淡地問:“哦,你徒兒是何人?”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婦人攏衫轉身,“你走吧,我不想殺你這種世間尤物。”

楊樂天抹了一把頸上的血,看了看,無畏地冷笑:“我不走。”

“你不走?”婦人蹙眉,冷哼一聲,“不走就是找死!”說話間,她沉肩墜肘,亮出一對白森森的利爪。

“慢著!”楊樂天眼見婦人yù向自己撲來,驀地裡一聲大喝。他退開一步,目光沉靜,“我本是將死之人,你殺我根本就是多此一舉。況且,這玄魂劍的鋒利你是知道的,若是再……”

“住口!”婦人神sè一變,琉璃的眸子頓時轉向了另一處,“你剛才說什麼,你手上的這把劍就是玄魂劍?”

“不錯,這把寶劍正是——玄、魂、劍。”

此話一出,那婦人臉上反露出驚喜之sè,唇角漾出了一抹邪魅的笑意,冷叱:“那今rì便將此劍留下再走!”

“你笑得太醜了。”楊樂天揮劍一揚,挑眉:“這麼醜的笑可是拿不到劍的!”餘音未落,手腕翻起,一個劍花抖落出數道凌厲的劍光。吃過一記虧,這次楊樂天吸取了教訓,先一步使出煙雨六絕。他分劍揮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那銀髮婦人刺去。

但令楊樂天始料未及的是,那面前的婦人突地縮去身形,幻化成一團紅sè的光影,飄飄忽忽的如一朵浮雲。劍鋒雖急如雨點,卻是一劍也未能刺中。這是何等絕妙的武功,楊樂天自詡問鼎中原武林,卻從不曾聽聞,更別說見識了。

而此時,那婦人更如鬼魅般地纏上了楊樂天。倏地從他身後掠過,被楊樂天反頂一劍後,那團紅雲忽悠一轉,又向著他的頭頂飛撲過去。有森森的利爪隱藏在紅雲之下,然而,那雙利爪似乎並不急於取對方xìng命,而是衝著那持劍的右手頻頻抓去。

一對琉璃眼睛轉動不定,光影變幻間,竟能準確地判斷出他握劍的手腕。相反的,持劍的人刻意躲閃,甚至不去進攻,而只是變換手腕的方位,但無論那隻手腕如何靈活扭轉,卻偏偏跑不出那雙鬼厲的五指。

跪立的燈奴手託著燈盞,燈芯微微閃動,隱隱煥發著幽昧的鬼氣。一隻利爪終於扣上了楊樂天的右腕,分筋錯骨,只要再加一分力,對方握劍的右手便會立即廢去。

楊樂天額上見汗,左手瞬間擊出一掌,登時在墓室中掀起了一股強大的氣流。

剎那間,俊美的俠客消失在那雙琉璃般的眸中,而那鋒利如劍的五指也消失在對方的眼裡。

原來,燈奴手中的燈盞在頃刻間全部被掌力擊滅,寢殿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墓室中的二人,誰也看不見誰。婦人雖避過那迅猛的一掌,但也同時鬆開了五指,此刻便是再也找尋不到楊樂天;楊樂天則咬著牙,忍著右腕間斷骨的劇痛,屏息隱在了暗處。

婦人豎起耳朵,敏銳地搜尋著墓室中每一個角落的微弱聲音。然而,過了許久,她一無所獲。

“啊——”那婦人突然發了狂,辨了下方位,縱身躍入yīn沉木的棺槨中。

萬道清光從棺內迸發出來,瞬間點亮了墓室。楊樂天縮了縮身子,怔怔盯著那神秘四shè的光。

光如潑水,影似玉鏡。這般亮白皎潔的光,如天上的圓月一般清澄明亮,又與那些燈奴手中的燈盞shè出來的燭光絕非相同,這清光彷彿有穿透一切黑暗的魔力,能夠帶著人們走向光明。

“縮頭烏龜,看你這回還往哪兒躲!”婦人驀地一聲大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