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楊樂天突然回身一掌,重重扇了青龍一個耳光。江武興悶哼一聲,半邊面頰腫起老高。其餘三位護法看在眼裡,心底一片寒涼。

“你就此罷手了麼?”陸峰聲音低沉,卻有撼動天地之力,直震得樑上灰土簌簌下落。

楊樂天一時被陸峰的威嚴所攝,心神不定,有些膽怯地低下頭。

“義父息怒。”朱雀、白虎、玄武齊刷刷地跪在殿下。

陸峰氣息稍平,掃視了幾人一眼,目光又在楊樂天身上凝定,“楊樂天,青龍傷了你的女人,如何處置,你說了算。”

楊雲仇插口:“義父,青龍他不是犯了什麼大的過錯,只是為了個不相干的女人,義父何以遷怒於他?”

陸峰沉著臉,森然道:“你說的沒錯。青龍他就是為了個女人,被迷得神魂顛倒,不知所謂。如今也算栽在另一個女人手裡,便宜他了。”

“原來是青龍他不知自愛,那就怨不得別人。”楊雲仇隨口奚落一句,四個義子中也唯有他才敢在大殿上如此放肆。但白虎仍心中不服,拱手道:“義父要執行家法,何必由一個外人動手?”

“神尊,白虎護法說得甚是。”楊樂天正束手無策,楊雲仇這話正好給了他一個臺階。

陸峰審視著白虎和楊樂天,微一沉吟:“好,既然如此,仇兒,你就替為父打到他變成一條馴服的蛇為止。”

“孩兒領命。”楊雲仇手中擎著真炎金鞭,眸中掠過一道狡黠的寒光。

江武興暗道冤枉,他只是將琳兒頸間擦破了皮,怎就惹來義父的雷霆之怒?但陸峰暴戾的雙眼和白虎手中金燦燦的鞭子,是做不了假的,既然事已至此,他還有何退路可言。他哀了一口氣,跪直了身子,心知今rì難逃一劫,便合上雙目。

“劈啪”就是一鞭,金鞭騰空抽shè下來,這力道著實不輕,鞭撻之處立時出現了一道深紅sè的血槽,血槽兩側的面板向外翻卷開來,再加之白虎手上拿的不是普通的皮鞭,一鞭落下即觸動了江武興全身的神經,所傷之處燃起了烈焰一般。

江武興盡管提前做了思想準備,可鞭子來襲時的巨痛仍讓他難以承受,不由疼得身子一搖,他硬是咬破了嘴唇,傲然挺直了上身。

轉瞬間,身上又多了一道血淋淋的鞭痕,這一下青龍愣是沒動。他知道陸峰這麼做是要他當眾受辱,他若是屈服,顏面何存。

楊雲仇見他這般倔強,更是氣急,平rì屈居青龍之下,此次可撿到報復的機會,於是他暗中加了力道,揮鞭如雨,每一鞭都皮開肉裂,鮮血混合著嫩肉的血霧彌散在空氣中。

這慘目忍睹的情景讓楊樂天回想起當rì白虎也是用同樣的方法逼自己就範,但上次的狀況卻不及今rì江兄的慘烈,嘆息白虎與他乃是竹馬之友,今rì竟能下得重手殘害兄弟,不禁暗暗發誓他rì有機會定要除去這個yīn險卑鄙的小人。想那青龍平時對自己甚為和氣,但眼下卻無力相救,楊樂天頗感自責。

“義父,請饒恕青龍。”一向冷若冰霜的玄武夜裡歡,此時見了兄弟受難也隱忍不住,跪地懇求。

“求情?”陸峰微微驚訝,這個冰冷的殺手也會站出來求情?他側目視之,發現夜裡歡冷峻的眉眼居然在微微顫動,隱隱現出焦急。然而,堂堂神尊又怎會為了一句求情的話而輕易放過一個犯了過錯的屬下。陸峰冷笑,聽著耳邊凌厲的鞭聲,一句話也沒有說。

這時,一旁的江武興儼然成了一個血人,衣服和著皮肉分辨不清,殷紅的鮮血順著道道血槽淌到地上,聚合成小小的血窪。江武興全身都在痙攣似的抽搐,他極力保持著跪姿,頭卻沉重得抬不起來。

眾人都看不到他扭曲的面孔,只看到那根凌厲狠辣的鞭子,勢頭依舊不減,夾著風猛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