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望向琳兒,表現出一臉無辜,遂明目張膽地牽過琳兒嬌嫩的皓腕,當前走出了巷子。

微生霧這招確實奏效,來來往往,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微生霧和琳兒雖扮作夫妻,但礙於楊樂天也不敢有過分的冒犯之舉,只是時不時裝出一些親暱的神態來。楊樂天行在琳兒身後,時刻注意著微生霧的一舉一動。

如此一來,他們總算可以光明正大地找個客棧落腳,吃過晚飯,要了兩間上房。楊樂天終於可以梳洗了一下,脫去一身女兒裝,換上青衫便服。他與琳兒對坐,剛要端起茶碗,忽聞“砰砰砰”三聲叩門之音,楊樂天驚覺一躍,隱身於房梁之上,又朝琳兒使了個眼sè,示意琳兒過去開門。

琳兒走到門前,戰戰兢兢地拉開了房門。怎料敲門之人一個健步跨進來,將門反手一帶,衝口便問:“琳兒,青龍呢?”

“白虎?你……你竟然知道我們在這兒?”

“我當然有辦法,你的樂天呢?”

琳兒抬頭仰視,楊樂天當即從樑上跳下來,“白虎,你可是查到了什麼?”

“原來是做了樑上君子。”楊雲仇笑了笑,斜眼睨了一眼琳兒,又看向屋門。

楊樂天轉過身,溫和地道:“琳兒,我與白虎有些要緊事要辦,如果回來晚了,你就先行就寢。”

“好,你要小心。”

楊樂天應了一聲,回眸的一刻,他看到了琳兒因為緊張而蹙緊的眉,和那雙因為焦慮而閃爍不定的眸子,卻也只好無奈地裝作視而不見,跟了白虎出去。

夜幕降臨,已是掌燈時分。

“穆無極這個瘋老頭已經中了我的毒,眼下正是殺他的好時機。”

“中毒了?也好,咱們趁虛而入,這就動身。”

“好,你隨我來。”楊雲仇遂領著楊樂天來到丐幫一處棲身之地。

此處乃是一條死巷,兩側的牆壁上到處可見斑駁的汙漬,骯髒不堪,地上的破竹筐、破凳子橫七豎八,酒罈的碎片星星點點,在清冷的月光下閃著細碎的光影。然而,這裡卻未見一個人影。

“穆無極呢?這老瘋子跑去哪兒了?”楊雲仇自言自語。

楊樂天低頭,眼光驀地一亮:“這兒有血跡。”

“血跡?”楊雲仇定睛觀看,在yīn暗的角落裡果然有一大灘黑亮的液體,在冷月下泛著鏡子的光澤,他盯著那灘血跡,微微猶豫,轉頭對楊樂天道:“穆無極定是封住了穴道,才沒有立即毒發,可是看這樣子,他也熬不了多久。”

楊樂天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們只要沿著血跡攆他便是。”

“那咱們快走吧。”他二人且行且尋,沿途一路追查蹤跡,轉過兩條街道,二人行至巷尾,地上仍可見斑駁的血跡,但眼前一面兩丈餘的高牆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這是無名山莊的後院院牆。”楊樂天自語般地輕道:“難道穆無極進了無名山莊?”

“他身重劇毒,如何翻牆而入?”

“你看!”楊樂天伸手一指,牆根下現出一個狗洞,洞口旁還有個破筐,“這筐原本是擋著這狗洞的,瞧這筐和洞口的距離很有可能是被人為移開。”

楊雲仇蹲下身,眯著眼睛探查那狗洞附近,“青龍,這兒也有血跡。”

“穆無極一定是從這裡爬進去了,咱們也快進去吧。”楊樂天也看到了那依稀的反光,甚至能聞到烏黑腥臭的味道。

楊雲仇一愣,“別妄想我堂堂白虎會跟你鑽這狗洞。”他表面不說,楊樂天也知道白虎定是誤會了,諷刺地笑了:“難道天神教白虎護法的輕功還躍不過這道牆去?”

楊雲仇抬頭瞥他一眼,轉目“哎喲”一聲,又彎下腰去,大口喘息:“看來白虎今天是真的上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