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虎他告訴我們你來了這裡。”

“你們兩個先把兵刃放下再說。”琳兒焦急地看看楊樂天,又看看他身後的飛鳥。兩個人,一劍一刀,僵持不下。

穆無極仍死死攥著劍鋒,血從他的掌心和胸口處湧出,那白亮的劍身已被那隻血手牽扯著抖動,而楊樂天也一再加力,令劍尖始終點在他的胸口。

“不行,我今天非殺了穆無極不可!”楊樂天說得兇狠,卻微微猶豫,沒有立即刺下,彷彿在下定著什麼決心。

穆無極臉如金紙,顫抖著慘白的雙唇:“等老夫把話講完,我這條老命再送給你不遲。”

楊樂天點頭默許,輕輕抽開了劍,劍尖還在淌血。

穆無極露出了慘淡的笑容,呼喚著:“我的好外孫,快過來。”

“啪啦”一聲,飛鳥的刀摔落在地,他一個健步撲到穆無極的身上,“外公,有何吩咐?”

“外公年事已高,死不足惜。但心中有一事埋藏多年。”穆無極頓了頓,似不忍再說下去,然,再不說恐怕就沒有機會了,“外公對不起你娘,讓她嫁入吳家,我悔恨終生。”

穆無極說到此處,老淚縱橫,感慨萬千,急急地吸了幾大口氣,卻忽然間吐不出來,登時臉現青紫。

醫仙見他話沒說完,轉眼就要背過氣去,情急之下在他胸口截了幾下,又從懷裡掏出一枚黑sè藥丸,放在穆無極的嘴裡,“先吃了這個再說。”

穆無極知道這個陌生的年輕人是在救他,也別無選擇,不假思索地將藥丸嚥了下去。

“你給外公吃什麼了?”飛鳥對醫仙的印象就是在龜谷的百般刁難,他不認為這個醫仙會有什麼好心。

微生霧忽視掉那熾熱的目光,解釋道:“剛才他毒氣攻心,幸虧我身上還有一枚凝氣歸元丹,暫時壓住了他半柱追命的毒xìng。”

琳兒恍然問:“半柱追命!可與前rì包子鋪裡那幾個丐幫的人所中的是同一種毒?”

“沒錯,正是此毒。由於穆前輩內力深厚,及時用內功封住了毒xìng,才得以撐到現在。不過剛才他胸口又再受傷,毒氣趁虛而入……”微生霧說到一半,又仔細把了把脈,忽然高聳眉頭,滿目驚疑,“真是奇了,這毒氣在穆前輩體內並不強烈,若非他再次受傷,可能已經自行化解。除非……”

“除非什麼?”飛鳥扣住微生霧那隻把脈的手。

“除非他先行中了另一種毒,不,是先行服下了解藥。”

“這半柱追命也有解藥?”琳兒問。

“對,我明白了,原來如此。”微生霧豁然開朗,手腕悄然從飛鳥微松的掌心中抽了出來。

“假如在未中毒的情況下,單獨吃下半柱追命的解藥,那這解藥就變成了毒藥,雖不致命,卻可令人失去心智。據我推測,穆無極定是在多年前服下了此解藥,導致他神志不清,瘋瘋癲癲。此次毒藥來襲,正好與他體內的藥xìng相剋,不但化解了毒藥,更令他恢復了心智。只不過此次毒藥的分量太重,他體內的解藥又沉積多年,才會有毒發的症狀,吐血不止。”

楊樂天在旁應道:“嗯,我和白虎正是沿著這血跡尋來。”

此時,穆無極漸漸緩過一些神智,便睜開了緊閉的雙目,“原來是這樣。老夫在多年前被jiān人謀算,誤食了這毒藥。”

“jiān人?這個jiān人是誰?”飛鳥白了臉sè。

“這個jiān人……”穆無極慘淡地笑了,“這個jiān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女婿,你們的武林盟主。”

“吳銘!”這名字呼之yù出,在場眾人無不驚駭。尤其是飛鳥,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語般地問:“爹?他怎麼可能會加害外公?”

穆無極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