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琳兒?”吳雨燕當頭一喝,劍尖嗡嗡顫抖。

吳雨燕別過頭望向琳兒,琳兒卻默默注視著楊樂天,雖不發一言,但內心極其渴望著這答案。

楊樂天緩了一下,道:“愛,琳兒是我楊樂天此生唯一摯愛。”他回答時語聲堅毅,神情凝重,不像是在說謊話。

琳兒和雨燕聽到楊樂天這話講得如此動聽,均稍感寬慰。

吳雨燕緩緩垂下長劍,嘆了口氣問:“楊樂天,那你是否真的要入贅我吳家?”

楊樂天輕輕點點頭,“是的。”這話居然也說得泰然自若,真讓琳兒微熱的心又澆上了盆冷水。

吳雨燕登時火冒三丈,她急躍一步,將寒刃直頂上楊樂天的脖頸,“你這話倘若當真,那麼本姑娘問你……”

這最後一個問題還未及出口,但聞楊樂天冷冷地道:“雨燕,既然我們都快成夫妻了,你何必做這麼多事情。”

“啪”的一聲,吳雨燕一掌乾乾脆脆地打在楊樂天臉上,怒叱:“楊樂天,你對得起琳兒麼?”其實她本想問楊樂天是否真的要和自己成親,怎料楊樂天這麼爽快的給了她答案,直惹得她驚怒交集,花容變sè。

聞得楊樂天一言,琳兒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心頭的冷水立刻凝結,一顆被冰凍的心也不會思索了。

琳兒站起身,也很想給楊樂天一記耳光,但她咬咬牙不忍心下手,反而柔聲道:“雨燕,我祝你們兩個……幸福……”琳兒話到一半,淚珠瑩動,好似一朵曉露荷花,然而,在她那動人的美麗中卻掩藏不住莫大的淒涼和哀傷。

任何男人看了都會上去憐愛,為什麼楊樂天卻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難道他也變成了一塊冰,凍結著什麼苦衷?

琳兒長吁了一口氣,飛身躍出門去。那烏黑彌散的長髮,加之一身雪白的紗幔,似一朵浮雲飄然遠走,消失在黑漆的夜空中。

也許那浮雲本就不屬於這片天空,或是被無情的黑夜吞噬掉了。

“琳兒……”楊樂天yù言又止,晃晃腦袋,輕蔑地瞥了一眼吳雨燕,一言不發的與她擦肩而過。

楊樂天雖然表面冷漠,心中卻有難以言語的感情,他情願把巨大的矛盾衝擊隱藏起來,這是他的選擇,無論錯與對。

此刻已過亥時,街上人丁稀少,偶有幾個路人匆匆忙忙,卻都是往城東方向去的。

楊樂天一路從無名山莊出來,本為尋個安寧,但見這些人有說有笑,腳步急促,也心生好奇。反正自己是個隨波逐流之人,去哪裡都是一樣,不如跟去看看。

步隨思行,楊樂天未走出一里,但見前方燈火通明,整條巷子被花紅酒綠的亭臺樓閣圍攏起來,未入巷口,已聞一片絲竹嬉鬧,唱曲行令之聲。

古語有云“煙花三月下揚州”,而洛陽這條煙花巷也絕不遜於揚州的昇平。楊樂天雖從未到過煙花柳巷之地,但他心自是中明白這是什麼地方。

“chūn香樓”坐落於整條煙花巷最明顯的位置,也是這裡最火的院子,這座金碧輝煌的樓閣足足架起了三層,首層應有三丈餘高。

楊樂天腳下隨xìng,竟不知不覺也跨進了chūn香樓。姑娘們見了這般眉目清俊的男子,便爭先恐後地如穿花蝴蝶似地迎了上來,可任她們左問右探,嬌聲百媚,楊樂天仍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這chūn香樓四面皆為坐席,正中是一塊圓形場地,用紅綢子圈著。楊樂天尋了個位子坐定,招了手,卻只點了一壺酒。姑娘們見他不是來尋歡的,頓時沒了興趣,不情願地招呼丫頭把酒送上來。

唇齒微潤,楊樂天一杯熱酒入肚,忽聞一陣笛聲響起,那笛聲悠揚繞耳,確有高山流水之音。伴著這笛聲,一縷如絲的紅綢怦然出現,飄舞在空中。

仔細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