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進來理應察覺,但眼下這個人又當如何解釋。

那人破衣爛衫,頭髮蓬亂,由於破廟內光線極弱,樣貌也看不大真切。飛鳥見他手中端著個缽,心道:“原來是個乞丐。”

乞丐一直咧著嘴嘿嘿地笑,也不多言,就是不住地點頭。

飛鳥心地善良,既然同為天涯淪落人,理應仗義相助,於是從身上摸索出些碎銀子丟到那缽裡。乞丐見了白花花的銀子,垂涎yù滴,急忙放進嘴裡咬。

飛鳥見狀大為不悅,難道還懷疑我給的銀子作假不成。誰想那乞丐竟咬得把門牙崩了下來才肯住口,登時鮮血迸湧,抓起那把碎銀子,狠狠地向地上一擲,罵道:“龜他孃的不能吃!老子都餓了三天了!”

“真乃可憐之人吶,還好他不是個啞巴。”飛鳥心中嘆息,他探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囊,開啟來看乃是半個白麵饅頭,飛鳥本打算路上作充飢之用,此刻見這乞丐心生憐憫,也就拿了出來。

飢不擇食的乞丐見了饅頭登時眼放金光,怒氣全消,立刻笑嘻嘻地湊上來,討好著拱手:“謝謝大爺。”眼見這饅頭就要到手,飛鳥卻倏地收手,將饅頭扯在身後。

“等等,你要這饅頭不難,但必須先回答我的問題。只有你據實回答,這饅頭就是你的了。”

乞丐一晃悠腦袋,“什麼問題?”

“你今晚可否見過一名白衣女子,中等身材,清純美貌?”飛鳥是想打聽琳兒的下落,每個可能的機會他也不願錯過。

乞丐一愣,又點了點頭,“見過,見過,那姑娘向著北面的骷髏嶺去了。”

飛鳥偶得琳兒下落心頭大喜,但這“骷髏嶺”三個字,又是聽得一驚:“骷髏嶺乃是埋葬死人的地方,琳兒一個弱女子去那裡做什麼?”

“你可知此處距骷髏嶺還有多遠?”飛鳥問。

“不遠,離此五十里,半柱香的事兒。”乞丐滿不在乎的道,眼睛卻死盯著饅頭,炯炯放光。

飛鳥驚聞此言,登時臉sè大變,想自己輕功不弱,半柱香也就最多能行三十里。這乞丐貌不驚人,居然能行五十里?但見乞丐說得輕鬆,倒不似玩笑。又回想起適才乞丐入門之時,自己竟絲毫未覺之事,看來這乞丐的輕功果真不可小視。

“是真是假,一試便知!”飛鳥捏著饅頭,心生一計。

饅頭高高擎在手中,飛鳥和乞丐談起了條件:“你想要這饅頭?容易啊。先帶我去骷髏嶺,如何?”

乞丐兩顆豆大的眼珠滴溜一滾,吸了吸鼻子,“好,你可不許反悔。走!”這個“走”字剛吐出來,飛鳥已經被他牽扯著掠出破廟。

外面的暴雨已經停了,那乞丐用足尖點著水窪,在蒼茫的月sè下急速飛掠。飛鳥就算用盡全力疾速跟隨,也如被拉著飛馳的馬車,只有被牽著的份兒。而乞丐一口氣奔出五十里,還帶著飛鳥這個累贅,根本不以為然,他輕鬆自如地一踏墜地,身行驟然而止。

這一駐足不打緊,飛鳥根本毫無準備,身子一搖,這乞丐卻將手順勢一放,他身體剎那間失去平衡,生生地被橫甩了出去,正跌在一個大的水窪中。

飛鳥入世以來,從未如此狼狽,他掙扎起身,看著滿身的泥汙,哭笑不得。一抬頭,又見那乞丐擎著饅頭,正得意地衝他笑,“骷髏嶺到了,饅頭歸老子了。”

想來那饅頭定是乞丐駐足之時奪將了去,既然乞丐實現了承諾,飛鳥自不必計較,反倒是見了乞丐狼吞虎嚥進食之醜態,心中又是一番悲憐嘆息。

悲天下可憐之人,嘆自身亦在其中。

“啊!”怎料半個饅頭還沒啃完,那乞丐猛然間一聲慘叫,一頭栽倒在地。

飛鳥近身一探,乞丐已然氣絕,突現一記菱形葉片封在喉嚨。

“天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