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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這絕對不可能,魚腥十煞蠱是需要慢慢服用的,我不可能不知道……對,是那血,一定是鬼面搞得鬼,一定是他!鬼面,我早該凌遲了你這小人……不對,那魚腥十煞蠱需要連服十rì才會毒發,可是這又是什麼力量喚起了它的毒xìng?”
“應該是這個!”看見柳飛揚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楊樂天的劍沒有刺進去,他聽了柳飛揚口中那些顛三倒四的言語,倒是明白了大概,甚至有些同情劍下之人。於是,他從懷中掏出了沁兒的蟠龍荷包。
“快拿走它!快拿走!”柳飛揚慌亂地大叫,金眸內映出了荷包口飛出的一粒微塵——那其實是一隻小蠱蟲,可以令所有蠱毒加速發作的蠱蟲。
“原來是他們合夥算計我,哈哈哈……”柳飛揚怒極反笑,忽然笑聲一頓,眸中爍出了兇狠的光,就如一對盯著獵物的狼眼,惡毒地盯著楊樂天。那隻光禿禿沒有扳指的手突地抬起,一把抓住了心尖上冰冷的劍,咬牙切齒地道:“楊樂天,你殺啊,你殺啊,你有種就殺了我。”
白皙的五指緊緊扣住冷劍,慢慢收攏,骨節發出了咯咯的響聲,鮮血從指縫中溢位。
“真是可悲、可笑。”楊樂天眸中劃過了一絲不忍,但在下一刻,他的手倏地緊握劍柄,逆著柳飛揚那隻手掌,將皮肉破開,尖而鋒利的劍峰深深刺入了劍下那顆跳動的心臟。
“柳飛揚,這是你逼我的。”楊樂天盯著從對方指縫中溢位來的紅sè,感覺淚水刺痛了眼睛。
寒兒死了,他要為兒子報仇。而這一劍,無論是對於他的私人仇怨,還是對於整個武林的寧靜,都是個最好的了結。這樣的了結,或許對不起那個曾經愛過他、為他而死的女人,或許這個可悲的人也有可憐之處。然而,他已別無選擇。
“啊——”
柳飛揚慘叫了一聲,眼望向西天淡去的明月,含笑:“原來師父說的沒錯,蠱毒害人者必被蠱毒所害,師父是這樣死的,我也是這樣死……但師父卻沒有聽師公臨終的話,違背了誓言,還是用蠱毒害了人。呵,我好後悔,也沒有聽師公的話……”
“噗!”吐了一口熱血,柳飛揚緩緩轉過頭,將目光移回身前高大模糊的俊顏上,嘴裡含著血沫,恨道:“楊樂天,你別以為這就算完了!”一語及畢,他陡然收緊扣在劍上的手指,將利劍拔出了心口。
那個瞬間,鮮血聚成一束,從柳飛揚心間那個深洞中噴了出來,堅挺的脖子驀地軟了下去,腦袋如石頭般地砸在地上,“砰”地一聲,沉如鐵錘。
柳飛揚死了,繼吳銘之後的第二任盟主又死在了楊樂天的劍下。然而,楊樂天卻並不為此感到高興。
嘆了口氣,楊樂天將劍上的血跡蹭在了那繁複繡緞的錦袍上。之後,他卸下錦袍間的劍鞘,將劍身插了回去,復又俯身,摸出了柳飛揚懷中的幻魄珠,然後將自己衣間的那封信函別在了死屍的衣下。
他沒有什麼可以留給柳飛揚的,除了這些“家書”。
金sè的陽光灑下,地上死人的臉亮了起來,jīng致秀氣的五官上覆著點點黑斑,長而濃的睫毛下壓著那雙詭異的金眸。楊樂天定定地看了他兩眼,旋即頭也不回地走向妻兒。
一夜過去,琳兒就坐在冰冷的地上,如一尊石像般,垂著頭,緊緊摟著自己的兒子。她頭上的銀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她的身體在風中麻木如死,她將兒子冰冷的小手攏在胸口,試圖讓僵硬的骨節恢復柔軟。
但,那已是不可能的了。
“這珠子來得太遲了。”鳩摩法停止了口中的誦讀,看向楊樂天掌心上托起的寶珠,“幻魄珠救不活死人。既然楊施主又受了傷,還是儘快給自己治治。”
楊樂天收起幻魄珠,漠然搖頭,“不治了,這些皮外傷沒什麼可治的,讓他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