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會去照顧夜裡歡,而僅僅是出於單純的江湖道義。

“他既然能挺過這一關,就應該沒什麼事了,休息一陣就會好的。”楊樂天在黑暗中嘆了口氣,安心地靠在牆上,環著手,靜默地睨著那個冰人。

——原來褪去了虛偽的冰封外殼,換上一層真正的冰殼後,他也會被折磨得這般脆弱。那個平rì冷漠的殺手、不可一視的教主,也會像個普通人一樣,需要被人保護啊。唉,大概所有人都有兩面,一面是脆弱的內心,另一面是為了保護這顆心而築起的堅硬外殼,當那外殼被殘忍地剝開時,終會露出裡面鮮血淋漓的柔軟心房。

楊樂天倚牆而立的動作,沉靜如水的眼神,明顯是在懷念著那個冰人的往昔,與夜裡歡相處了一年的飛鳥又怎會看不出來。

只不過,飛鳥也沒有說什麼,徑自朝他的大哥走過來,讓後背貼上冰冷的牆壁。見夜裡歡並無大礙,他由於擔心而來的憤怒轉瞬化為烏有,由著自己的女人去照顧那個冰人。他一個大男人,也沒有好做的,唯有與兄弟一起靜靜地等待著。

天窗中透過來的光亮越來越弱,黯淡下來的晚霞在做完最後的掙扎後,終逃不過被漆黑的夜sè所吞沒的命運。但這個世界,並不是完全沒有希望的光芒,陽光雖落,璀璨的星辰升起,如珍珠般綴滿了天幕,比白rì的陽光更加絢爛。

“你們怎麼會來了?”不知在多久以後,黑暗中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

“我們,為了你們而來。”另一個聲音低沉地回答,一身如草sè的青衫從牆角的yīn影中出淡出。楊樂天走了過來,半蹲在埋在黑暗中的人身邊,“你好點兒了麼?”

拉住楊樂天的手臂,夜裡歡慢慢撐起了身體,坐直,不答反問:“闌兒她怎麼樣了,她還好麼?”

楊樂天將左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放心,她還活著,活蹦亂跳的。”

“那就好,那個樓主有沒有為難於她?”

此話一出,黑暗中的獨臂人閉上了眼睛,隨即聽到了楊樂天善意的謊言,“沒有,放心。”

夜裡歡沉默了,楊樂天以為是做哥哥的聽到妹妹平安的訊息而安心,便鬆了口氣,而這口氣剛撥出去,便覺得胸口吸不上氣來。

“你不是個死人麼,怎麼會知道我妹妹的訊息,難道是在地府碰到的?!”

“呵,我有那麼短命麼,你都能大難不死,我怎麼捨得死啊,只是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居了兩年。你不是喜歡做那個教主麼,我想成全你。”楊樂天心思一轉,便已明白自己謊言就這麼輕易被揭穿了。

“原來又是在逃避責任,你先逃避了對我妹妹的責任,之後再逃避教主的責任。你那麼想得到教主的位子,重登上教主後,卻沒有打理過一天教務,最後天神教滅亡了,你可是高興了?”

“高興?從何談起啊。”楊樂天氣結,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和夜裡歡說不到三句話就會言語不和,彷彿他們二人上輩子結了冤家。

“好,那你說,你去隱居了,我妹妹有沒有事,你又從何得知?”

“這……”面對夜裡歡咄咄逼人的言辭,楊樂天正不知如何應變,暗處的獨臂人突然站出來,為他解了圍。

“不要再為難我大哥,有話直接問我便是。我和闌姑娘在喚雨樓**事了兩年,你妹妹的事我最清楚。”

楊樂天向著飛鳥微微一笑,補充道:“沒錯,我的義弟可是喚雨樓的二樓主呢。”

“快說!”夜裡歡的口氣焦躁,竟是在命令,他就算在冰裡被困了兩年,也是本xìng難移,許是改不了這冷漠對人的脾氣了。

沒有勇氣迎上對方灼灼的目光,飛鳥垂下了眼瞼,“你的妹妹她其實已經和樓主在一起了,對不起,我沒能幫她。”

“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