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譜代眾的武田家來的迅速,反應較慢的大名則需要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時光才能意識到戰國大名化的重要意義。

而此時恰好是第一批戰國大名成型的視窗期,強大如北陸道霸主上総足利家已經基本完成戰國大名化的整體過程,並確立以越後、信濃、上野、信濃、出羽、加賀這幾國為核心的旗本譜代支配體系,一整套完備的奉行機構與合理的政令體系讓他們短時間內無人能敵。

而地處東海道的今川家就要差許多,原本今川義元已經把這一套工作進行到收尾階段,消耗近十年的時間推行三河國被官譜代化,基本將西三河吉良義時領地之外的國人領主完全吞入今川家的體系內,可隨著今川義元突然身亡大批擔當中流砥柱的譜代家臣身死而使得戰國大名化的推行工作不進反退,重新退回到今川義元剛登位時所處的守護大名時代末期景象。

守護大名比起更穩固的戰國大名具有一大弱點,那便是守護大名所依託的只有一國或兩國領地,而名義上順服自己的大名國人可能要遠遠超過自己實際掌握的領地,所以西國才會出現六分之一殿,陰陽一太守這種誇張到匪夷所思的事情,包括新近崛起的安芸毛利家也是走的傳統守護大名的老路。

這種道路的優點在於可以減少傷亡,還有不必要的戰爭消耗與損失,缺點是該領國望風而降只是玩一把城頭變幻大王旗的把戲,管起門來依然是擁有自治權的大名國人,對於名義上的主公所發出的出兵諭令可以支援也可以無視甚至反對,彼此的關係更類似於地緣利益聯合體的盟友,而非正統意義上的國主與家臣的關係。

在吉良義時到來前的越後國差不多也是這個模樣,國人領主對當時還很年輕的上杉輝虎陽奉陰違,經常出現三番五次催促出兵依然不為所動,擺明是聽調不聽宣要自立門戶的架勢,上杉輝虎初登家督寶座的前五年就經常面對這種國主發號施令響應著寥寥無幾的尷尬境地,他這個國主更像一個名為“越後國”的武家聯盟所推選的盟主,而非傳統意義的越後守護。

這一點在越後屢次的反叛和內戰中得到完美體現,同樣也促進上杉輝虎決心繼承山內上杉家家督的一大遠因。這種守護大名如果有上杉輝虎的軍略本領。可以一路殺下去不斷的取得勝利到也沒什麼關係。時日已久照樣可以積少成多形成質變完善戰國大名化。

可如果沒有上杉輝虎的能耐本領可就糟糕許多,今川氏真只學到他父親幾成的內政水準,溫室的花朵欠缺最重要的政治眼光和手腕,他的祖母今川壽桂尼雖然竭力輔佐鎮定人心,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嫗隱居近二十年,乍一出山也有些力不從心。

對於守護大名來說最可怕的是領國的支配地位受到衝擊,依附的國人眾陷入嚴重的矛盾和動搖中,這就涉及到戰國大名化過程中的核心環節集權化上。守護大名與國人眾是簡單的依存契約關係,大名給予庇護換來國人眾的效忠,這和戰國大名的譜代家臣有義務為主家效命還是有不小的去背,相同之處則是忠誠需要恩賞來維繫,只是前者需要的恩賞遠遠比後者增加很多。

今川家是從戰國大名倒退為守護大名,因為對三河國的集權化嚴重欠缺而面臨無法掌控的危機,這就好比每個大名總有一個核心支配國,再以此建立相應的家業霸權,比如曾經縱橫九州數百年之久的周防大內氏,其核心支配國就是周防國與長門國。其他的注入筑前、石見、安芸、豐前等國都是次核心支配國。

核心支配國是這個家族世代生存的核心地區,比如薩摩的島津氏、出雲的尼子氏、安芸的毛利氏、甲斐的武田氏、相模伊豆的北條氏、駿河的今川氏以及越後的上総足利家也都是如此。擁有自己的核心支配領國確保基業的穩固,再進行擴張的調配和收攏。

新徵服的領地通常需要經過一個漫長的時間來積攢人心與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