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熟悉的親眷心腹武士,這都是今川家的精華。

他很清楚這些譜代家老是今川家數百年積累底蘊,這一戰極有可能命喪於此,勒住馬遲遲不願離去,淺井政敏見他還不走。急的跪在泥水地裡大聲勸道:“主公請速速離去啊!這裡有我等在為您斷後。我政敏恭請主公速速離去啊!”

“……這都是我今川氏多年的心血啊!就這麼付之一炬,簡直可恨!本家這就走,這就走……小四郎啊!本家希望你能活著回到駿府,到時候本家會為你還有活著的將士們召開一場盛大的慶功宴!本家去也!”今川義元深深的看了淺井政敏一眼。在五十騎馬迴眾的簇擁下迅速離去。

“主公!我淺井小四郎生為今川氏的武士而榮耀。即使去了黃泉比良坂。我也不後悔呀!”淺井政敏跪在水窪裡望著漸漸消失的身影,恭敬的鞠下一躬。

然後站起來抽出太刀,面對迎面而來的數十起騎赤甲織田家騎馬武士。大吼道:“縱然身死於此!我等也無憾了!為了報效主公的厚恩,今川家淺井小四郎政敏前來取你性命!”

“今川家石原康盛,高力正重,三浦義就前來取你性命!”幾個勇敢的今川家武士揮舞著太刀,迎著兇猛的騎馬武士發起決死衝鋒,他們的目光中帶著偏執與瘋狂,死亡早已被置之度外。

人馬交錯只在短短的一瞬間,下一剎那血光爆射而起,幾道疾馳的人影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出去,淺井政敏捂住破碎的喉輪,努力堵住脖頸不斷湧出的鮮血,身體倚在太刀上費力的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會噴灑出淅淅瀝瀝的血漬,淺井政敏絕望的閉上眼睛,艱難的吼道:“今生不後悔做今川家的武士!主公!我淺井小四郎去也!”

靜靜的注視著一條生命消逝,數十名騎馬武士勒住戰馬默然不語,為首的騎馬武士身材高大魁梧,輕輕抬起右手講大身槍平舉不動,任由槍刃上的血漬被漸漸轉小的雨絲沖刷乾淨,才緩緩說道:“敵將!淺井小四郎政敏,被我前田又左衛門利家討取了!”

今川義元策馬疾行,此時他已經顧不得懷念自己的好妹夫淺井政敏了,通往沓掛城的山道上佈滿今川家的潰兵,鬼知道這些士卒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逃跑,他也顧不得去呵斥這些潰退計程車卒,在今川家的馬迴眾驅趕下迤邐而行。

“混蛋!明明剛來的時候沒有那麼難走,為什麼現在這麼麻煩!”山坡並不陡峭,只是溼滑的泥地實在快不起來,戰馬行進的速度只能用漫步行走來形容,眼看後方緊緊追趕的織田軍母衣眾武士一個個翻身下馬徒步追趕。

當今川義元發現這些徒步追趕的織田軍母衣眾身手矯健,竟然比他乘著坐騎還要快上許多,於是也忍不住慌了手腳,急忙拋棄自己的坐騎青驄,深一腳淺一腳的在爛泥路上掙扎。

這是一場耐力與毅力的較量,今川義元雖然沒有傳說中愛塗黑齒拔眉毛肥胖如豬,只能乘轎子那麼變態舉止,可畢竟已人至中年不可避免的越發富態,四十多歲做家督可是年富力強,但比起二十年前花倉之亂時的年輕力壯卻差了幾個檔次。

在駿府常年太平生活早就磨光這位梟雄的鋒芒,最激烈的運動就是騎馬遛彎、彎弓射箭,長期舒適的生活讓他缺乏長途行軍所具備的必要體力,兼之身穿裝飾華麗卻又十分厚重的鎧甲,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山道上跋涉一刻鐘就氣喘吁吁無力行走。

今川家的馬迴武士們一看不行,急忙分出大部分主力斷後,只留五六個大將護送著今川義元逃走,可今川義元如何還跑的動,他又不是織田信長精心培養的母衣眾,一個個跟著織田信長下田下河游泳,冬天上山打獵,像群山裡的野孩子跑的飛快。

遠江二俁城主松井宗信是他的親信大將。扶著今川義元走了最後一程,然後恭敬的跪在地上撐地俯首道:“主公請您速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