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滿檢調方面的起訴而大鬧地方法院,丟擲雞蛋,因而上了媒體頭條。

人的際遇何其奇妙,多年前來不及判決的刑案竟衍生案外案,若干年後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你鬧夠了沒?都幾十年前的舊事還喳喳呼呼,要我再殺你一次嗎?”煩死了,吵得他頭好痛,快裂開了。

“哈,你殺不死現在的我,因為我已經死過兩次,兩次都被你親手殺死,還用鹽酸浸泡我的屍體,讓我死無完膚,我要纏著你,纏你一生一世……”

陰笑聲在房子裡響起,顯得特別陰森詭譎,彷佛有另一世界的人同處一室,氣溫驟降低了十度左右。

“陰魂不散的死老太婆,你要再吵我就把你的骨頭丟給狗吃,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你敢!”

“為什麼不敢?我連你都敢殺了,還有什麼事情做下出來。”想要狠是要不過他的,她老了沒力氣,打不過他。

徐嘉麗的話一出,接下來為之靜默許久,久到讓人以為並存一具軀殼的兩人已經消失,只留下濃郁的香水味。

但是事情還沒結束,煩躁的腳步聲開始在室內移動,似不安又像興奮,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做才能洩忿,是要用刀還是利剪穿刺。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你說過要分我一半,那我要先挖出她的眼珠子。”老音終於妥協了,退讓一步不跟他爭。

“不行,你挖出她的眼珠子,她就不能親眼目睹我為她準備的盛宴,你換一個吧!”他喜歡看見人們眼中的恐懼。

“好,割下她的鼻子,我看它不順眼很久了,它比你的漂亮。”還是東方人的鼻子好看,小雜種的鼻子太挺了。

“割鼻子……好好好,有趣,我們去拿刀子,把她的鼻子割下來。”

走路的聲音一下子輕快、一下子沉重,雙手被綁在後面無法自由行動的楊天款背靠著牆成坐姿,縛綁的腳在前面已然僵直,稍一移動便麻痛不堪。

以身涉險相當不智,但為了早日揪出幕後之人她只好有所犧牲,恢復平日的寧靜生活才是她所想要的。

不過她開始懷疑此舉是對是錯,一想到心愛男人暴跳如雷的氣急樣,她心裡不免有些愧疚,在感情方面她太過被動自私,以清冷回應他的一片真心。

“楊檢察官,我要割你的鼻子,你有沒有後悔起訴我的兒子?”

刀光森冷,映出一張妝掉了一半,十分男性化的臉。

楊天款搖頭。“如果再有一次機會,我會要求法官立即判他死刑,不讓含冤白死的少女因他的自殺而死不瞑目。”

有冤昭雪,無冤明身,正義公理站在法律這一邊。

“死到臨頭還堅持原則,你害我失去一個兒子,我拿你的命來賠天經地義。”呵,她的命是她的,誰也不能跟她搶。

“那你兒子奪去十七條人命又怎麼算?她們的父母如何肝腸寸斷你知道嗎?你過他們臉上的死寂和絕望嗎?”那是一種心已死的空洞,再也喚不回愛女已失的生命。

“我不管、我不管,她們的死活與我何干……對對對,沒錯,是她們用年輕的身體勾引我的愛子,她們死有餘辜,不需要同情……”

“徐老太太,徐嘉麗,你們現在所做的事是錯誤的。”

第十章

“你們這次實在做得太過份了,這麼危險的事居然瞞著我私下進行,你們考慮過我的感受沒?萬一真出了事誰能負擔得起?”

“誰理你。”

一個正在摳鼻屎,一個擦著警用配槍,一個低頭玩線上遊戲,真的如隨口一應那句話:誰理你!儘管熊吼過山,他們一個個充耳不聞。

“還有你,平時看到貓打架都會繞路走的人,幹麼多事地跟著湊熱鬧,你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