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有過一句話,你可能沒有聽說過。”

“什麼話?”

慕容垂笑道:“--容樓能贏,是人都知道;容樓怎麼贏,卻沒人知道。”

容樓苦笑道:“這麼滿的話,倒象是編來取笑我的。”心想,自己此生輸掉的唯一一場仗便輸掉了整個燕國,又哪有資格被人這麼說。

“我從來都相信你的能力。”慕容垂搖頭道:“所以,今日我來,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容樓疑道:“什麼事?”

“小心苻融!戰場上,苻融比苻堅重要一百倍。”說完這句話,慕容垂就再不瞧容樓一眼,調轉馬頭飛馳而去。容樓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了好一陣,才繼續打馬揚鞭往南而去。

一人,一馬,一路風塵。

北府軍營門前已不似以往般平靜,而是兵戈森列,旗幟飄揚,似有一種無比威嚴的氣象。

“來者何人?”守門計程車卒喧嚷道。

“容樓求見謝將軍。”容樓下馬應答。

很快,營門大開,一身白衣的謝玄獨自翩翩然迎了出來。遠遠的,他便瞧見了容樓,於是唇角梨渦淺淺,雲淡風輕地笑了笑,道:“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幸好總還有一、二件能令我喜出望外。”

容樓深吸了一口氣,振奮精神,大笑著回應道:“你要是知道我身上帶著什麼禮物,就不只是喜出望外了。”同時,他心中暗想:不過,你若是再知道秦國此次出兵多少和我有點瓜葛,只怕連殺我的心都要生了。

性命攸關的事,他當然打定主意絕不告訴謝玄。

謝玄搖頭佯嘆道:“我早已八風吹不動,除了見到你,還有什麼能令我喜出望外?至於你帶的禮物,未必能令我動心。”說著,他緊走幾步,靠近了,仔細端詳起面前人來。

雖然這一路風霜的煎熬令容樓的面色有些發灰,卻仍掩蓋不住他的俊秀,入鬢劍眉,斜長眼裂,瞳黑,黑的深邃;睛白,白得瑩亮,英氣勃勃的眉眼自信地掛著笑,挺直如刀刻般的鼻子下,薄薄的嘴唇居然還帶著俏。謝玄看著看著,心中不免一漾,不過只一瞬便收回了心神。

容樓與他相隔咫尺,笑道:“我來得還不遲吧?”

謝玄伸手替他拉過馬韁,道:“不遲。還記得來看我這個朋友就算你有心了。”

容樓揚了揚眉,玩笑道:“看朋友要趁早,若是,別時年少君未婚,再見兒女忽成行,就太遲了。”

謝玄噗哧一笑,道:“你現在說話,怎麼帶股子酸氣?”

容樓跟在他身邊,哈哈道:“所謂近墨者黑,酸氣也是被你傳染的。”

二人一路有說有笑著進了北府軍營中。

到了營帳內,謝玄才正經問道:“今日你來,只為看我?”

容樓搖頭道:“不只,還為一件大事。”

謝玄疑道:“什麼大事?”

容樓道:“那要問你。”

謝玄想了想,意味深長道:“問我?你的大事我怎麼知道?”

容樓笑道:“你若不知道,此趟我便算是白來了,只管調轉馬頭,拍馬回程就好。”以他對謝玄能力的估量,秦國雖尚在千里之外,但舉兵南侵一事必然已為他所知。若是謝將軍連這點小小的能力都沒有,那無論容樓帶來了什麼,秦晉一戰的結果已再無懸念。

謝玄象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原本清澈的眼中似添了一層水霧朦朧,讓人無法捉摸,道:“你是為秦國發兵而來?”

容樓點了點頭,坦然道:“不錯。”

謝玄微微一笑,道:“感激不盡!”轉而又道:“你自長安而來?”

容樓道:“算是吧。”

謝玄忙讓他坐下歇息,道:“前夜,八百里軍情急報,說秦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