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也沒請他們屋裡坐,而是指了指院子裡大樹下的石桌:“請坐!”

許伯達和秘書坐下後,張揚給他們各自倒了一杯茶,微笑道:“不知許主任找我什麼事情?”其實許伯達在電話中已經說了,要問一些關於香山別院的事情,所以張揚才會選擇這裡和他們見面。

許伯達道:“根據我瞭解到的事情,這座宅院是天池先生贈給你的吧?”

張揚點了點頭道:“遺囑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天池先生把這座院子送給我,不過書房裡面的書籍是送給另外一個人的,這有什麼問題?”

許伯達笑道:“你不用誤會,我們只是來當面求證一下。”

張揚道:“許主任有什麼話,不妨說明白一些。”

許伯達道:“這套房子如今的價格你可能不太清楚吧?”

張揚道:“先生將這套房子送給我,是對我的關愛,如果可能,我會永久保留這座宅院,不會做出轉讓和變賣的事情,這也是我對先生起碼的尊重。”

許伯達道:“張揚同志,你可以提供這座房子的相關證件給我們看看嗎?”

張揚欣然應允道:“沒問題!”他起身走入房內,不多時就拿了房屋的相關證件出來,交給許伯達,許伯達一一驗證,徵求張揚的意見之後,拍照留存。

張揚道:“許主任,香山別院有問題嗎?”

許伯達道:“手續上是完全合法的,這塊地也是當年政府特批給天池先生的,不過這座宅院,卻是一位商人出資興建的。”

張大官人意識到了什麼,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許伯達道:“其實沒有隱瞞的必要,那個商人叫何長安。”

張揚道:“這件事我並不清楚,天池先生和何長安如今都已經不在人世,具體的事情只有這些當事人才知道了。”

許伯達道:“你也不要多想,我們只是做一些例行的調查,並不是針對你,也不是針對任何人。”

張揚道:“能夠引起你們關注的肯定不是小事,許主任就算不說,我也能猜到一些。”張大官人想起之前羅慧寧說過的事情,難道有人正打算在天池先生基金會的問題上做文章?

許伯達道:“張揚同志,你想多了。”他起身告辭,離去之前,又停下腳步道:“對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吧,因為景區規劃的問題,政府已經將這座宅院列入動遷的範圍,可能這座宅院很快就不復存在了。”

張大官人聞言一愣,這訊息他還從沒有聽說過,許伯達從張揚錯愕的表情驗證了他果然不知道這件事,笑了笑,轉身離去。

張揚在石桌旁坐下,端起自己面前那杯尚有餘溫的茶水抿了一口,雙目不由自主地眯了起來,天池先生的這座宅院突然引起了外界這麼大的興趣,這件事並不尋常,從羅慧寧告訴他有人在調查天池先生基金會開始,圍繞天池先生的事情就接二連三的開始,京城之中,很多人都知道羅慧寧是天池先生的弟子,也清楚天池先生基金會是羅慧寧在負責打理,不知道羅慧寧身份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既然如此,仍然有人膽敢在這些事情上做文章,可見在背後攪動風雲的那位絕不是簡單人物。

張揚聽到了輕盈的腳步聲,隨著房門的響動,陳雪出現在他的面前,陳雪到來的時候,剛巧看到了許伯達他們離去的情景,輕聲道:“你有客人啊!”

張揚這才想起今天是週日,陳雪不用上課,他搖了搖頭道:“不是客人,確切地說應當是不速之客。”

陳雪道:“既然是不速之客招待他們做什麼?沒得擾亂了這裡的清淨。”她端起桌上剩下的兩杯茶隨手潑在了花園內。

張揚道:“有人想要把這裡拆了!”

陳雪的表情一如古井不波,似乎這世上很難有什麼事情可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