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一幅陋室銘吧,我先來!”身為主人,他當然要做出表率。

黃閒雲捻起狼毫,他寫字的習慣和張揚有些類似,都是先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靜默一會兒開始書寫,中國書法是身體和心靈的高度統一,揮毫的過程中要達成呼吸、心跳、動作等各方面的協調一致,黃閒雲只寫了幾筆,張揚就看出門道來了,難怪都說黃閒雲是天池先生最優秀的弟子,他的書法飄逸空靈,卻不虛浮,任何書法必須在根基牢固的基礎上,書法的根本在於風鼻,失去了風骨的書法作品,徒具其形,而真正優秀的書法作品都是在風骨的基礎上加以變化,黃閒雲將書法的空靈飄逸之美演繹的淋漓盡致。每一筆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如果將單獨的一筆移開,重新寫過,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比他寫得更加好看。

張大官人過去也見過天池先生不少其他弟子的書法,在他看來都不外如是,真正得到天池先生精髓沒有一個,今天見到黃閒雲的書法,

這才知道原來天池先生的弟子中有這樣出sè的一個,他的書法師從於天池先生,可是已經有了自己的風格,透出宗派之風,難怪此人會在國際上享有如此聲譽。

黃閒雲寫完,微笑道:“張揚,品評一下如何?”“好!”張揚說完又補充道:“除了這個好字我實在想不出要說什麼了。”

黃閒雲道:“那好,等你寫完,我們再相互點評!”

本來張大官人對賣弄筆墨也沒多少興趣,尤其是這種文人雅士之間的切磋探討,可看到黃閒雲寫得這幅字,不禁也感覺技癢,他執筆在手,可想了半天也沒下筆,他向黃閒雲笑道:“閒雲兄,珠玉在前,我實在不敢賣弄。”黃閒雲笑道:“應該是我命題成了你的羈絆,要不這樣,你隨便寫,想寫什麼,就寫什麼。”張揚這下才點了點頭,如果同樣是寫陋室銘,他怎麼也超出不了黃閒雲的這種水準,他寫了一首毛老爺子的《沁園春雪》,張大官人筆鋒一動,黃閒雲的目光就突然明亮起來,張揚的書法果然如天池先生所說,氣勢萬鈞,如長江大河奔流直下,毫無淤滯,一氣呵成,單論書法的技巧,張揚應該算不上爐火純青,可是這種不事雕琢的粗獷氣勢卻是別人無法描摹而來的,和黃閒雲的那種空靈飄渺的書法相比,前者是長江大河,後者是秀美的清泉山澗,這兩幅書法作品放在一起,並沒有誰將誰比了下去,而是相得益彰,兩種不同風格的書法帶給人都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美學衝擊。

張大官人筆走龍蛇,寫完了這幅沁園春,也微笑道:“請閒雲兄品評!”黃閒雲只說了一個好字,他和張揚一樣,除了好字的確想不出其他的來評價了,雖然他能夠看出張揚的筆法過於外放,不事雕琢,可這種風格的作品如果失去了筆法的狂放和張揚就失去了神韻和美感,黃閒雲終於明白為什麼師父會這麼欣賞這個年輕人,張揚在書法上的造詣並不次於自己,而且張揚還很年輕,等在那日後張揚到了他這種年齡,還不知會取得怎樣的成就。

黃西民因為有這個書法家的堂叔,平時有事沒事也喜歡寫上幾筆,今天看到兩人現場揮毫,最起碼的眼力還是有的,他跟著不住的讚歎,趁機提出要求,他求的是黃閒雲的陋室銘:“堂叔,這幅字我十分的喜歡,不如送給我吧。”別看黃西民是黃閒雲的堂侄,可他手裡連一幅黃西民的墨寶也沒有,今天他選擇的時機很恰當,認為當著張揚的面,黃閒雲無論如何都不好駁自己這個面子,可黃閒雲拒絕的想當乾脆:“這幅字我和張揚交換了!”張揚笑道:“閒雲罘”我可佔了你一個大便宜。”

黃閒雲微笑道:“說實話,你的這幅沁園春,我這輩子都籌不出來。”張揚道:“風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