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官人道:“資金緊張,上頭讓我開源節流,能省則省,我把小朋友的工作給兼任了。”

沈慶華是個崇尚節儉的人,對指揮部利用活動板樓辦公表示滿意,可是看到樓上很多房間內都裝著空調,不禁皺了皺眉頭,他向張揚道:“已經立過秋了,裝這麼多空調幹什麼?”

張揚道:“秋老虎很毒的,太陽直射的時候室內氣溫能到四十多度,不裝空調人就烤焦了。”

沈慶華道:“那就出來到樹蔭下待著嘛!”

張大官人知道這廝是個疼錢的主兒,也沒跟他一般見識,有辦公室不呆,全都跑到大樹下乘涼,你當我這指揮部是草臺班子嗎?

沈慶華詢問了一些機場籌備的進度情況,張揚一一作答。

中午的時候,請沈慶華一幫人在指揮部的小食堂吃了午飯,沈慶華只要在場,飯菜方面必須要節儉的,要不然沈書記肯定又會心疼糧食。

中午的四菜一湯還是讓沈慶華比較滿意的,他認為工作餐就應該這個樣子,越是國家幹部越是要起到帶頭作用,不過他也指出了不足,番茄雞蛋湯裡面的雞蛋太多了,菜裡的油放得也有些多,這都是鋪張浪費啊!

沈慶華的做事風格周圍人已經見怪不怪,張揚把他的話只當是耳旁風,你說你的,我做我的,以後這新機場就是豐澤的一片特區,你管不著。

沈慶華的確管不了這塊地方,可最近生的幾件事也讓他明白了,他也不想管,張揚來主持新機場建設工作是好事,這廝留在豐澤也是個禍害,在這裡,他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午飯之後,張揚當中給沈慶華送上了一份聘書,新機場建設指揮部總顧問。

沈慶華拿著紅紅的聘書,這會兒心理面舒坦多了,總顧問!聽著好聽,其實啥也問不了,可沈慶華要的就是個面子,這麼多常委都弄了個顧問的名號,自己要是沒有就顯得有些被排斥了,政治上最怕的就是被人孤立,別人是要看他笑話的。說來奇怪,人的年紀越大,虛榮心也就越強,也就越愛面子。

電視臺的新聞攝製組慌忙圍著沈慶華攝像採訪,沈慶華的臉上明顯沾染了不少的喜氣。

齊國遠和陳家年遠遠看著,齊國遠低聲道:“奇怪啊,冰封有融化的跡象。”

陳家年笑道:“早就說過政治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張揚走出去的勢頭已經不可阻扯,人家以後活動的舞臺要大的多,豐澤這間小廟容不下這尊大菩薩。”

齊國遠微笑道:“沈書記好像突然開竅了!”

陳家年道:“原本就沒有作對的必要,張揚來咱們這裡只是一個過渡,誰都能看出來,唯獨沈書記看不出來。”

齊國遠道:“他並非是看不出來,而是容忍不了別人觸犯他的權威。”

沈慶華和張揚一起站在新機場規劃的土地上,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曠野,沈慶華不無感嘆道:“多少農田就這麼沒了!”

張揚道:“沈書記,任何事業都必須有所放棄,江城想謀求大展,必然要走這各道路,興建新機場對豐澤來說是一件大好事,豐澤的經濟必然因為新機場的建成而有一個本質上的飛躍。”

沈慶華對張揚的這番話也表示認同,新機場這麼大的專案肯定會帶動周邊經濟的展,但是正是因為專案過於巨大,能否在限期內完工還很難說,沈慶華暗自想道,自己在位期間是看不到新機場建成了。想到這裡,沈慶華內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一絲悲哀。

張揚道:“劉大娘身體怎樣了?”

沈慶華道:“人清醒了,危險期已經渡過,你讓小傅送來的方子我也去抓了藥,這會兒應該已經喝上了。”

張揚笑了笑:“沒事就好。”

沈慶華低聲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