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

林氏同傅品川感慨:“阿宓那孩子,怎麼變成這樣了?”早上看到傅宓打扮得那麼漂亮,她心裡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沒想真的出了事。

傅品川躺在床上,又頭疼又自責。

親弟弟去得早,就留了傅宓一個獨苗,他當伯父的卻沒能管教好她,如今得罪了皇上皇后,皇后侄女的脾氣他倒放心,知道那是個心胸寬的,今日罰了一次就不會再追著給她三嬸難堪,可皇上那邊怎麼想的?

讓他教訓傅宓,傅品川心中不忍,不加懲罰,既對另一個侄女不公,又會惹皇上不喜。

見他眉頭緊鎖,林氏明白他的難處,在床邊坐下,溫柔地幫他揉額頭,“侯爺別愁,三弟妹心裡肯定有計較的,明早咱們看她怎麼說吧。”

東院。

喬氏很是解氣,坐在鏡子前一邊用玉梳通發一邊跟丈夫唸叨:“你沒瞧見她早上打扮的勾人樣,當時我就看出她心懷不軌了,趁濃濃睡著時去見皇上……她真有臉,皇上逐客時她就該乖乖出宮,那會兒走了咱們還可以當她鬼迷心竅不懂事,結果濃濃留她用飯,她竟然厚著臉皮答應了,還當著濃濃的面暗送秋波,真是……活該!”

傅品言靠在床頭聽她抱怨,笑道:“這點小事也值得你生氣,她去宮裡鬧了一出,濃濃一點虧都沒吃,還趁此機會又證明皇上對濃濃好了,咱們該替濃濃高興。彆氣了,你平時不是總說生氣容易老嗎?”

喬氏瞪他一眼:“再老我也比你年輕兩歲。”

傅品言柔情脈脈地看著她,等她過來,摟到懷裡親,“是啊,你年輕,快讓為夫好好疼疼我的小媳婦……”

喬氏被這話臊得臉通紅,放下帳子陪她的老男人鬧去了。

西院。

三夫人看著跪在丈夫牌位前的女兒,第三次怒聲質問:“你在宮裡到底都做了什麼!”

傅宓嘴唇抿得緊緊的。

三夫人氣極,女兒嘴裡套不出話,命人將彩鳶帶來,逼她說。

彩鳶明白這次的事沒法隱瞞,一五一十都招了出來。

其實傅宓也沒有做太過分的,但她那些舉動確實能證明她對皇上對姐夫動了勾。引的心思,這對於出閣前知書達理出嫁後安安分分為丈夫守寡的三夫人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桌子上擺著傅三爺生前最愛的鞭子,震怒衝動之下,三夫人抓起鞭子,狠狠朝傅宓背上抽。了一下,哭著罵她:“誰教你勾。引自己的姐夫的!你說,誰教你不學好的!”

鞭子甩到身上,傅宓本能地瑟縮。背上火辣辣的疼,她心底也跟著冒出了一股邪。火,仰頭回視她的母親:“沒人教我,我就是不甘心!我跟她們都是侯府的姑娘,為何她們一個個都嫁的那麼好,我卻無人問津,來提親的也都是些破落戶!我不甘心,你們都看不上我,我就自己找!”

“那你找到了嗎!”她理直氣壯執迷不悟,三夫人沒忍住,揮手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響,比鞭子打在身上還刺耳。

傅宓隨著母親的力道不受控制歪過腦袋,目光落在了那邊的椅子上,她死死地盯著那裡,目光漸漸從憤恨不甘變成了平靜,轉過頭,不生氣也不哭鬧,一副隨你處置的樣子。

看著女兒白皙臉龐上的手指印,看著她額頭的傷,三夫人忽的淚如雨下,跪下去將傅宓抱到懷裡哭,“阿宓,娘不是故意的,娘只是……阿宓聽孃的,娘一定會給你找個好人家,你別再闖禍行了嗎?”

傅宓諷刺地笑,“什麼叫好人家?舉人,還是秀才?”

三夫人身體一僵。

是啊,出了這種事,但凡有頭有臉的,誰還會求娶她的女兒?

可是,舉人秀才就不是好人家了嗎?女人出嫁後是跟男人過日子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