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飛到了榕西府的上空,秦之初突然停了下來。

這次停下來,秦之初事先根本沒有任何預兆,他這也是臨時起意,虞美惠沒有任何提防,一頭撞到了他的身上,兩人一陣搖晃,眼看著就要從空中墜落下去,郭貞嫻神色淡然地一揮袍袖,就有一股柔勁托住了他們兩個,讓他們倆迅速地穩定了下來。

“秦哥,你這是幹什麼呀?要不是郭姑娘,今天咱們倆就得出大糗了。”虞美惠揉著自己的瓊鼻,嬌嗔道。

“我剛才想了想,還是得到榕西府衙去一趟,拜會一下知府大人,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秦之初說道。

“隨你了,你想怎麼做都行。”虞美惠只求跟著秦之初,對秦之初要做什麼,她並不會有任何意見。

“郭姑娘,還得麻煩你跟著我下去一趟。”秦之初看著郭貞嫻,只要郭貞嫻有一點不贊成的意思,他就不下去了。

郭貞嫻卻也沒有反對,她淡淡地道:“我可以跟著虞姑娘一起陪著你去榕西府,不過我就不陪著你去見勞什子的知府了。”

秦之初連連點頭,他私心裡是不想讓太多的男人看到郭貞嫻的,哪怕毛江全已經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了,那也不行。

三人一起降落在距離榕西城大概五里之外,然後閒庭信步一般,步行走進了榕西城,秦之初請郭貞嫻、虞美惠兩女在府衙附近的一座茶肆等著他,兩女都是法力高強之人,倒也不虞後讓人欺負了她們。

秦之初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快速地換上了他的深綠色官袍,繫上烏角帶,掛上牙牌、牌穗、印綬,帶上烏紗帽,登上皂皮靴,又仔細地整理了一下衣冠,這才獨自一人朝著榕西府知府衙門走去。

站在知府衙門門口的門子是兩個陌生人,秦之初以前並沒有見過,他按照規矩,遞上了名帖,又塞給了門子五兩銀子,那門子便拿著秦之初的名帖,進了府衙。很快,毛江全的那名老管家就急匆匆地跑了出來,“秦大人,我們家老爺有請。”

毛江全為了顯示對秦之初的親近,還是在後衙的花廳接見了他,一見面,老頭就大呼小叫道:“哎呀,秦大人,老夫總算是把你盼回來了。這一個多月,你上哪裡去了?都快把老夫急死了。”

秦之初一拱手,“老大人,下官這段時間忙私事去了,箇中細節,下官就不跟您彙報了。下官已經聽說寧清縣有了縣令,不知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毛江全訕道:“秦大人,說來慚愧呀。你走的時候,還特地過來,說讓老夫照顧你的下屬,當時老夫答應的挺好,但是後來事情的發展,實在是超出了老夫的能力。

那羅家祥是在你走了之後三天頭上來的,他拿著吏部頒發下來的敕令,上面蓋著吏部大印,還有吏部尚書,天官蔣文宇的私印。

蔣老大人乃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咱們大周朝的官都歸他管,我一個區區的正五品品秩的知府,就算是借我十個八個膽子,我也不敢抗命不尊呀。”

毛江全在京中的靠山是吏部左侍郎賈澤峰,兩人是一榜的進士,關係非常,可是賈澤峰就算是再牛,也牛不過蔣文宇。對蔣文宇以吏部名義發出來的敕令,毛江全只有遵命服從的份兒,哪怕他心中多麼膩歪,多麼不贊成,也沒有他反對的餘地。

秦之初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內情,看來魏國公魏臻聰一定是買通了吏部尚書蔣文宇,或者兩人乾脆就是一黨,要不然,蔣文宇不會在這裡面出這麼大的力,畢竟蔣文宇做為朝中數一數二的大員,又是主管吏部,不可能不知道秦之初是怎麼回事。

“老大人,下官有一事相求,還請老大人不吝援手。”秦之初說道。

毛江全曾經受了秦之初的好處,私心裡又盼著自己致仕後,秦之初能夠代為照顧他的子侄後輩,所以只要有可能,他是願意全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