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與綠兒的婚事一定要操辦得比雲嬌那次隆重啦,什麼她雖然看起來驕矜,事實她很好相處啦,什麼將來的孫子她要親自教啦綠兒想不到,一個女魔頭也可以這樣羅嗦。好不容易等到大妃說得盡興了,姍姍而去,綠兒重重地舒出一口氣來,回到後殿,召喚來憨憨。

“觚光夫人今早就在魔宮了,現在在寐思宮的那位是真正的奶孃。你早上從我這裡離開後,有沒有看到奶孃在什麼地方做過特別的停留?”綠兒是真的著急了,眼巴巴地看著憨憨。

憨憨眨著圓溜溜的眼睛,想了一會兒,說道:“從你這裡離開後,我在魔宮上飛了幾圈,跑過寐思宮的時候,發現奶孃在寐思宮後殿東牆角的那口井邊上打水,隨即她拎著一桶水就回了屋裡,很久沒見她出來,只到你與刑天散步到宮門口……”

“寐思宮後殿的那口井嗎?”綠兒搓著手思忖著,“會不會那秘密的傳送通道就在那口井裡?要是我能親自去探看一眼就好了。”

“你想親自去看,那不難呀!夜深人靜的時候,我載你去那裡看一眼就成了。”憨憨很輕鬆地表示。

綠兒抬起腕子,將腕上的那一圈紫痕呈現給憨憨看:“瞧這個,這是刑天對我施的追蹤術,只要他想知道,隨時都可以感應到我所處的位置。如果被他發覺我在寐思宮的後殿,他一定會立即追過去!”

憨憨歪著頭想了想:“你有什麼特別貴重的東西嗎?給我一個,我丟到那口井的旁邊。如果被刑天發現,追過去問,你只說你在找東西,他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憨憨真是越來越聰明瞭!”綠兒高興地摸了摸憨憨的頭,隨即在自己身上尋找一件貴重的物品。

找來找去,她很沮喪地發現,自己真的是一無所有。要說她身上真有什麼值得在乎的東西,那就是她脖子上掛的玉哨了。

她扁了扁嘴,還是將玉哨解了下來,遞給憨憨,看著憨憨將哨子勾在爪子上,她還不忘叮囑一句:“不要丟得太早哦,要是被人看到撿了去,我就找不回來了。”

憨憨答應一聲,飛走了。

那一天剩下的時間裡,綠兒一直處在不安的狀態中,害怕憨憨將她的玉哨弄丟了,更害怕有人正好去井邊打水,看到了玉哨,撿了去。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黑,刑天回到蜃虹宮後,先是到綠兒的房裡,與她有一搭沒一搭說著閒話。

綠兒怕他又像昨晚那樣,賴在這裡不肯走,便全副精神警惕著,卻也不敢平常那樣去招惹他,就希望他聊得順心舒暢了,趕緊回他自己的房間睡覺。

一直過了二更,刑天才離開。

他前腳一步,綠兒就開門站在殿前臺階上,等著憨憨的出現。

而憨憨卻是在月過中天之後才出現的,它落到綠兒的身邊時,綠兒已經急得直跺腳了:“怎麼樣?那邊現在該清靜了吧?”

憨憨點頭:“我來之前,把玉哨丟在了井邊上,我們現在馬上過去。”

綠兒迫不及待地爬上憨憨的背,憨憨又翅一展,悄無聲息地迎著圓月飛上了半空。從蜃虹宮到寐思路很近,憨憨的大翅一展,片刻就到了。

它滑翔,落在了寐思宮的後殿,等綠兒從它的背上跳下來,它向綠兒示意了井的方位。

綠兒怕驚動寐思宮的人,用上了輕身飄移的法術。她先是在井的附近將玉哨撿回來,掛在了脖子上。隨即她來到井口邊上,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看。

井口是普通的大青石砌成,沒有什麼特別。

她便探身往井裡看過去,夜色中,井裡幽黑,什麼也看不見。

綠兒是水妖,她自然是不怕水的。於是她叫來憨憨,讓它在井邊上看著,若是她下到井水裡有什麼意外,也顧不得許多,只好去向刑天求救。

憨憨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