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小氣啦!你的真才實學,兄弟不曾見識,但舉手投足便可制住天不怕地不怕的少爺,兄弟不得不佩服你老兄確是了得。”

“張師父誇獎了。”

“兄弟感到十分困擾,你老兄的人才與武藝皆是上乘,可說是身懷絕學,人才出眾,為何委身下人之列,被奪命飛環幾句恫嚇的話,便不加抗拒地委屈自己做一個掌鞭,兄弟委實百思莫解了。”

“說穿了毫不足奇,不瞞你說,我平時只和同行的販夫走車打架,卻不曾和你們這些江湖好漢過手,你們都是些亡命之徒,而我卻珍惜自己的性命,突然被奪命飛環一嚇,確是嚇軟了,再說,做掌鞭並不丟人,在彼此相安能和平相處的處境下,小可選擇了掌鞭,如此而已。”

“吳大爺希望留下你做教師,待遇優厚,你卻拒絕了。”

“人各有志,不能相強。”

“那麼,兄弟貿然問一句,你是否另有所圖?”

“小可不願改變自己的初衷。”

“是不是為了蔡二小姐?”天南一劍詭笑著問。

“為了她?別笑話好不?”

“那方家的兄弟兩人,就是因二小姐而來的,二小姐對他們從不假以詞色,他們卻像冤魂似的死纏不放。老兄,如果你有意,兄弟願在旁相助玉成你們,怎樣?”

“呵呵!謝謝張師父的好意。”他豪笑著說。

天南劍客察言觀色,以為自己找到了答案,笑道:“在兄弟眼中看來,你們確是郎才女貌。”

“呵呵!可惜小可無意成家,從未做過高攀開封蔡家的夢。這一輩子,我是一杆子光棍打到底,信不信由你,張師父你儘管去胡思亂想好了。來,咱們再來三大杯,毛師父也算上,偌!小可先乾為敬。”

他連幹三大杯,先後已有十杯酒落肚,天氣炎熱,他除了出了一些汗以外,至目前為止,僅臉上微現紅暈而已,三大杯罐下去,依然臉不改色,舉杯的手堅定沉穩,那有半絲醉意?

穿雲燕毛松無法拒絕,三杯酒入喉,放下酒杯含糊地叫:“不……不行了,兄……兄弟不……不勝酒力……”

話未完,人向凳下滑,被兩名僕人及時扶住了,抬了就走。

天南劍客又加了兩分酒意,眼前開始模糊。

林華向一名僕人招手,笑道:“大哥可否再開一罈老酒來?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相投半句多,小可與張師父投緣,談得來,小可想作盡夜把酒清談,來兩壇也不多,勞駕啦!”

天南劍客心中叫苦,一罈酒是三十斤,再來兩壇那還了得?好漢不吃眼前虧,再不走可就得吃苦頭了,趕忙見機逃席,站起搖搖晃晃地說:“兄弟也不勝酒力,醉了。兄弟還有事,先走一步,對不起。”

聲落,已踉蹌出廳走了。

林華乾了杯中酒,呵呵一笑,離座挾了一罈酒,向僕人們點頭為禮,笑道:“主人都走了,醉倒了,小可只好自己回宿處啦!請替小可謝謝主人的酒。”

他身高手長,挾了一罈酒渾如無物,拉開衣襟大踏步出廳,取道返回喜風樓,夜風微帶涼意暑熱全消,酒意也消去兩分。

接近了喜風樓,踏入花徑,他拍著壇口曼聲吟道:“燭影搖紅向夜闌,乍酒醒,心情懶。樽前誰為喝陽關,離恨天涯遠……嘿!你給我站住!”

他已轉過身來,又道:“你冤魂不散似的跟來跟去,不嫌麻煩嗎?你如果認為在下是不利於鐵城寨的人,足見你果真成了又聾又瞎的無用老朽了,卅年形單隻影的孤悽歲月,把你的見識和卓越的江湖經驗全磨掉啦!”

黑影是駝背老人,毫不激動地說:“不久前一個人到了西院,他是你的朋友嗎?”

“我沒有朋友。”他冷冷地說。

“那麼,老夫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