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敵呆住,“他幾時到?”

“按書信上所說,應該是明日正午。”

紀無敵鎮定道,“收拾包袱,本門主要外出遊歷!”

門主無敵(三)

左斯文點頭道:“遊歷可以。但是銀票、銀子、包袱、衣服留下。”

紀無敵不恥下問道:“那有什麼是我可以帶走的?”

左斯文不知從哪裡扯出一塊灰色的布,“可用此遮身。”

……

紀無敵摸著下巴,問其他人道:“明天我穿什麼迎接凌雲道長好呢?”

最後左斯文一錘定音,白衣白褲白靴。

紀無敵頗有微詞,“白衣容易髒。”

“白衣是老門主的標誌。”

“我爹的標誌裡,一定不包括黑泥印吧?”

“無妨。在凌雲道長入住期間,門主絕不會沾染到任何黑泥。”

紀無敵道:“醬油呢?”

左斯文面色不改道:“門主口味清淡,從來不沾醬油。”

你撒謊。紀無敵用淚眼控訴。

控訴無效。左斯文用冷臉擋回。

紀無敵想了想,又道:“聽說凌雲道長武功高強,在江湖上足可列入十大高手。恐怕他一見我,就會發現我武功不濟。”

左斯文眉毛一抖,還未來得及說話,那頭右孔武就已經跳起來,“門主,你既然知道武功不濟,為什麼總是不肯下功夫好好練武?就比如說今天,明明都已經到了練武場,居然……居然是為了彈琴!門主,你如此荒廢武學,如何對得起老掌門對你的期望,如何對得起老掌門在江湖上偌大的名聲,如何對得起老掌門苦心創造出來的絕世武學?!”

紀無敵嘆氣道:“正因如此,所以我才乖乖在這裡遭受著你們的摧殘啊。”

……

左斯文嘴角不停地抽搐,“摧殘?”

紀無敵苦悶地看著窗外,“其實,我本該是個紈絝子弟的。天天以青樓為家,調戲良家夫男為嗜好,沒事鬥鬥鳥,有事鬥鬥雞,一天到晚在街上遛個彎,召集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過著紙醉金迷,不知己夕何夕的荒唐生活。”

左斯文將手裡撕成布條的灰布一把扔在地上,看著他一字一頓道:“門主,難道你現在過的還不是這種生活嗎?”

紀無敵憂鬱道:“當然不是。紈絝子弟不用每天被嘮叨不學武,也不用跑去迎接什麼武當掌門,更不用穿白衣服。紈絝子弟應該穿花花綠綠,容易招蜂引蝶的衣服。”

尚鵲看著快昏厥的左斯文,於心不忍地接過話題,“但是紈絝子弟遇到江湖少俠只有捱揍的份。但是江湖少俠遇到輝煌門主只有行禮的份。”

紀無敵想了想,覺得果然如此,不由讚賞道:“尚堂主不愧是尚堂主,果然站得上,看得高,又不會左右偏頗。”

……

尚鵲用扇子擋住四周投來的眼神,汗涔涔地想:門主,你確定是在讚揚,不是在挑撥離間,替他樹敵嗎?

左斯文道:“門主還記得老門主生前的音容嗎?”

紀無敵道:“依稀能記得。”

夏晦不敢苟同道:“門主,老門主辭世不久,你就只記得依稀,未免有些……”

紀無敵突然按住胸口,悲傷道:“我也不想如此。可是每次想起我爹,我胸口就疼痛難忍。越想越疼痛,越疼痛越難忍。如此反反覆覆之後,我就只記得依稀了。”

夏晦頓時感動道:“門主,是我錯怪你了。”

“我原諒你。”紀無敵頓時換回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夏晦:“……”

左斯文道:“門主既然記得老門主的音容,那麼到時,就依樣畫葫蘆便是。門主與老門主容貌有七成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