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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還要一些時間。需不需要通大便?”
“什麼?”
“解手,老兄。你旁邊的便盆就是作這個用的。左邊那個白的。當然要等我們準備好以後。”
“抱歉。”
“不必抱歉。這完全是下沉的活動。我是個醫生,你的醫生。我的名字叫傑弗裡·沃士伯。您貴姓。”
“什麼?”
“我是問您貴姓。”
陌生人轉過頭注視著被早晨陽光印上條紋的白色牆壁,然後又轉回頭來。藍色的眼睛凝視著醫生。“我不知道。”
“噢,我的上帝。”
“我多次對你說過,這需要時間。你越是掙扎,就越折磨自己,情況也就越糟糕。”
“你喝醉啦。”
“將就。這無關緊要。但是我可以給你些提示,如果你願意聽。”
“我一直在聽。”
“不,你沒在聽;你轉過臉去了。你躺在你的蠶繭裡扯起被單矇住你的思想。現在再聽我說。”
“我在聽。”
“在你昏迷的時候,時間好長——你用了三種不同的語言講話。英語、法語和一種哼哼唧唧天曉得是什麼的語言。我猜想是東方語言。這說明你能操幾國語言;在世界各地你都能吃得開。從地理上想一想,講什麼地方的話你認為最輕鬆?”
“顯然是英語。”
“意見一致。講什麼話最拗口?”
“我說不清。”
“你的眼睛是圓的,不是狹長的。我說顯然是東方語。”
“顯然是的。”
“那你為什麼講呢?現在有聯想的辦法思考一下。我寫下了幾個字;聽我讀。我按語音來讀:ma…kwa。tam…kwan。kee…sah。告訴我你首先想到的是什麼。”
“什麼也沒有。”
“好跡象。”
“你到底要什麼?”
“一些東西,任何東西。”
“你喝醉了。”
“意見一致,始終一致。我還救了你的命。醉不醉,我總是個醫生。一度是個很好的醫生。”
“後來怎樣了?”
“病人問醫生?”
“有什麼不可?”
沃士伯停了一下,透過窗子望著海邊。“我喝醉了,”他說。“他們說我在手術檯上害死了兩個病人,因為我喝醉了。一個我可能還賴得掉。兩個不行。他們很快就看出來了,願上帝保佑他們。千萬不要給象我這樣的人一把刀,而且給他披上可尊敬的外衣。”
“有這必要嗎?”
“什麼必要?”
“酒。”
“是的,該死。”沃士伯輕輕地說,從視窗轉過身來。“過去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病人不可對醫生評頭品足。”
“對不起。”
“你也有這種討人厭的認錯習慣。那是一種過了頭的表示,一點也不自然。我從來不相信你是個會認錯的人。”
“那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你都知道了。”
“關於你,是的。許許多多。但是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那漢子在椅子上身子向前一傾,敞開的襯衫從他繃緊的身架上滑了下來,露出胸前和腿部的繃帶。他雙手在身前握著,細長有力的手臂上的血管暴了起來。“除了我們在談的話題之外?”
“是的。”
“我在昏迷時候講的事?”
“不,不完全是。那些含糊不清的話我們多半已經談到了。幾種語言、你的地理知識——我從未或很少聽過的城市名稱——你避免使用名字的頑固意識,那些你要說而又不願說的人名;你愛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