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輝看他鼓著眼睛,握著拳頭,一副想要咬誰幾口的陣仗,不覺有點心慌,擔心這位和曹棠鬧個不可開交,攪合了他和崔婉清的好事!

不過,他很快腦中靈光一閃,連忙輕拍著沈超的肩膀,小聲的勸了句,“好啦,咱們可是大老爺們,不和她們計較,你聽話,先出去,等我出去再說。”

果然,他這次才算是用對了辦法,這孩子壓根就是個順毛驢,一看齊玄輝語氣溫和,口吻親近。

滿肚子的火氣。登時被大股的委屈感給代替了,他紅著眼眶,滿眼怨念的瞧了眼齊玄輝,手臂僵硬的抱拳行禮告退,總算是沒有失禮的太過。

齊玄輝眼看著沈超迅速離開的背影,聽著那咚,咚,咚,的洩憤腳步聲。

“唉。”他不禁無奈的搖頭嘆息,“還是被家裡人慣的了。看看。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是個孩子脾氣。”

“這麼點小事都激動成這樣,差點連金豆子都要下來了,也是得跟著出來經經人情世故了。”

“要不然。就他這心眼。被人連皮帶骨頭的啃個精光。都還不知道,人家為啥要啃他呢。”

沈超的父親,乃是現任武平郡公沈春林。這位郡公是幾位郡公最年輕的一位,正當壯年。

沈春林的脾氣偏於陰柔,前世裡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和陰狠的齊玄輝看對了眼,成了閻王爺的死忠,從頭到尾都在支援齊玄輝。

因此上,齊玄輝死了之後,武平郡公府也沒能保住,沒多久就被文華帝找了個由頭,給抄了個乾淨。

等於被他帶累的人家郡公府,從天上狠狠的摔倒了地上,估計只要是文華帝當家,他們姓沈的,是翻不了身的。

齊玄輝甚少覺得對不起誰,可恰好這武平郡公就得算上一個,誰欠了他的,他得找補回來,可是他欠了人家的,今世也要補償才行。

他這次出京辦事,之所以會選了沈超,一來是存心提攜下故人家的孩子,二來,沈超本人也是個有真材實料的主。

現在看起來,這小子身上的毛病還不少,真的得好好的調*教,調*教才成啊。。。。。。

這邊沈超帶著一肚子氣出了門,屏風裡曹棠就忍不住拉住崔婉清的手,左右搖晃著嗔道:“表姐,你看嘛,他還敢瞪我,要不是齊世兄攔著,他不闖進來吃人了?”

“這人也太囂張了吧!”

崔婉清被她鬧得夠嗆,又不好說,那孩子不是奴才,人家的身份還不一定就比你低了呢!

只能是柔聲哄勸,好言好語的說著好話。

齊玄輝一見崔婉清被曹棠,搖的那叫一個歡快,他坐在外面,都能聽到崔婉清發鬢上的珍珠,碰撞的叮叮作響。

他生怕這位直接把自己心尖上的人,給徹底搖散架了,趕緊出聲對曹棠解釋道,“曹世妹誤會了,沈超他不是在下的僕從,他是在下故交之子,這次特意跟著我出來,開開眼界的。”

“那小子在家也是被慣的不像樣子,合該今日被你這般嗆上一遭,曹世妹千萬不要生氣,一會我就好好的教訓他,讓他親自給你賠禮道歉!”

曹棠聞言住了手,歪著小腦袋,努力的回想著剛才那人的穿衣打扮,長相舉止。

這一細想,才發覺,就剛才那人的舉止,氣度,還真不是個奴才能有的樣子。

想想也是,“誰家的奴才,身上會穿著貢緞?”

“誰家的奴才,腰間會栓著玉帶?”

“誰家的奴才,頭會昂的比主子爺還高?”

“誰家的奴才,又會長的跟觀音菩薩坐前的金童似得,那般俊俏。。。。。”

“啊呸!”曹棠想到這裡,面上唰的就起了紅暈,連連搖頭,忙不迭的丟開崔婉清的手,扭身坐到羅漢榻上,羞得再不肯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