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她不禁搖頭嘆息,這世上每一個人都是想要名利雙收。江山,美人,什麼都想要,可是卻不知道捨得捨得,先舍而後得,有所舍,才能有所得,可是每一個人,都會忘記這一點。自己該說的已經說了,對於靜王元英的行為,李未央沒有辦法控制,她早已經知道這世上什麼都能控制,偏偏人心,是無論如何也控制不得的。靜王的打算其實很簡單,打算在爭得地位之後,再來迎娶她,可惜李未央此生是絕對不會再入宮的,所以她面上只是客套的笑容,壓根就不在意靜王所思所想。

元英知道眼前這個人目前是舅父舅母的心頭寶,是他很需要的人,必須拉攏,而不是讓她對自己產生警惕之心,所以他微笑道:“今日是母妃召你進宮的嗎?”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是,惠妃娘娘說是召我來閒話家常。”元英聞言,眸光中銳芒再現,也不多言,只是點了點頭,就側身繞過。

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都是笑容得體,舉止疏離,卻是向不同的方向走去,猶如兩條本來就不相交的線,只是短暫交匯,隨即向著兩個不同的方向而去,永遠都沒有再度交集的時刻。

“娘娘,郭小姐求見。”宮女柔聲稟報道。

郭惠妃聞言,便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吩咐道:“快讓她進來。”

李未央進入大廳,郭惠妃已然在等待,她的神情比前些日子來多了三分憔悴,顯然在宮中過得不是很順心。李未央想到在中秋節之時那葛麗妃的豔光四射和咄咄逼人,不禁對郭惠妃的處境有了三分明悟。如今在宮中,陳貴妃已然和郭惠妃漸行漸遠,宮中之人慣會看碟下菜,知道郭陳兩家在前朝不睦,自然也影響了後宮,連帶著翻出許多的舊事,一時引得郭惠妃門前多了很多是非。

郭惠妃雖然有心化解郭陳兩家的恩怨,可惜郭衍已經離開大都,那陳冰冰也是終日閉門不出,聽說陳夫人很是為此事找貴妃娘娘哭鬧了幾回,此時郭惠妃召了李未央來,多少也有商議此事的意思。她看著李未央,輕聲道:“嘉兒,姑母知道你向來是個有主意的孩子,所以這一回想問問你的意思,是不是派人尋衍兒回來?”

李未央瞧著郭惠妃,不禁搖頭,郭惠妃見她神情淡漠,覺得有些奇怪。事實上郭惠妃的意思並不難理解,她久在宮中,自然知道朝中權勢傾壓,郭陳兩家根深葉茂,來往頻繁,這麼些年來互相都有了些說不得的把柄在對方手裡,陳家不動,郭家自然也不動。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結,郭惠妃總覺得郭衍和陳冰冰是一對佳偶,何至於鬧到如今這個地步。關於納蘭雪的事情,郭夫人曾經來過一封信,向郭惠妃仔細的解釋。可是郭惠妃終究沒有見過納蘭雪,沒有那麼切身的體會,只是覺得兄嫂這件事情辦得十分糊塗,不論如何愛惜兒子,愧疚於納蘭雪,也總該考慮到兩個家族之間的切身利益,何至於一下子就鬧得滿城風雨呢。

現在郭衍掛印而去,不知所蹤,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將他尋回來,然後想法子撮合他和陳冰冰再續鴛盟,只有這樣郭陳兩家才有再度聯合的可能,也不至於給裴家可乘之機。最重要的是,讓郭家的子弟漂泊在外,郭惠妃覺得十分不妥當,哪怕郭衍不肯再和陳冰冰在一起,也不該就這樣消失無蹤。

李未央當然看懂了郭惠妃的意思,只不過她卻並不贊同:“祖母原先也想派人去尋找二哥,只是卻杳無音信,母親和父親的意思是就這樣讓他去吧。”

郭惠妃不禁變色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郭家的兒子就任由他流落在外嗎?”

李未央心底亦非無動於衷,只是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既然郭衍已經一去不回,他們硬是追回來又有什麼用?所以她不過語調輕緩道:“二哥志不在此,即便強行留下他在大都,他也是不可能再和陳冰冰舊夢重圓的。”

郭惠妃聽到這裡,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