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路人皆知”。

自己真是這麼有意義的女人麼?竟惹得兩個男人處處為她著想,一世糾葛不夠,還立誓要生生世世痴纏。望舒低下頭,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望舒,你能抱抱我麼?”

聞聲看去,她腳下仍舊是那隻潔白茸茸毛團。耳尖顫顫,尾巴搖搖。黑曜石般閃亮的眼睛在狹小的房間裡竟也能熠熠生光。

她猛地將容月裹緊懷裡。臉埋在他長長軟軟的白毛中,嗅到的是那股熟悉的皂香氣。

這股味道,在身邊無時無刻縈繞了整整兩年,她腦中滿滿是舊日甜美回憶。

小狐狸用臉頰蹭了蹭她,“下次回來看你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良久,容月溼涼鼻尖又戳戳她,前爪頂頂她的肩膀,刺溜一下,從她懷裡躥出來,落在地上,九條尾巴同時垂了下去,“別再抱了,不然我會更捨不得。”低頭咬住自己落在地上的白衣,飛速跑出門去。

沒多久,回來的還是那個傾國傾城的花容月,默默坐下,繼續低頭剝豆子。

她起身清洗菜蔬,還不時吸吸鼻子。

曾經,望舒和容月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爹爹離開的頭兩年。

沒有小狐狸朝夕相伴,她不知自己是否終日都是以淚洗面,或是有勇無謀的衝進京城,向王府尋仇,落得身死族滅的下場。

而如果行舒不出現,兩個人一定就會這麼手拉手過完一生。

容月固然體貼溫和,但他更喜歡撒嬌、更在心靈上依賴她。

行舒則不同,他穩重且包容,自從遇見他,望舒得以體會到來自情人的安全感,前所未有。

兩個男人,兩種型別,本無所謂優劣高下。

只是精明如望舒,知道自己外表剛強內心偶爾脆弱,她的選擇便不言自明。

“要不要幫忙?”門外傳來九暄的聲音,不得不說他的時機挑得真好。

望舒遞過去一小罈子泡椒,“洗洗。咱們燉魚吃。”

中午擺了一大桌子菜。專為小狐狸容月踐行,大家心照不宣。

觥籌交錯,彼此為情敵的雙方在二斤黃酒的作用下,也暫時化干戈為玉帛。

泰平啃著花生糖,關注著席上動態,還不忘看護早已倒在貴妃榻不省人事的鳳凰羲和。

望舒端著酒盅,不時偷瞄側臥在不遠處,神態安詳的紅衣鳳凰,終於按捺不住,“羲和酒醉,不會忽然化身原型麼?”

身邊行舒不禁莞爾,伸手摸摸望舒頭頂,“那騙人的神仙話本你究竟看了多少去。”

她不由皺眉,“神仙我只見過你們這幾個。”後又囁嚅,“還以為能借他人事不知,偷偷拔下幾根羽毛。”

行舒望舒的親密舉動,容月看著極為刺眼,他悶悶的飲下一口陳年老酒。

泰平聞言迅速吞下手中半塊花生糖,“望舒想要羲和的羽毛護身麼?其實,”他指指一直微笑著看熱鬧的白龍,“九暄的鱗片,還有我的尾毛,大約也可使得。”

尾毛和鱗片……望舒沉默了。

飯後小麒麟主動飄去廚房刷碗,九暄直接回了房,行舒嘴角抽了幾下,定定看住容月,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扭身回了書房。

白白在望舒容月情投意合之時,跳出來橫刀奪愛,雖然經過悉心經營、培養感情,如今也與望舒昇華到了無可置疑的“自由戀愛”階段,地位已定,並不屑於在青梅竹馬最後分別,互訴衷腸之際還要妄加干預。

維持一個寬容丈夫的良好形象,對今後的夫妻生活影響至關重要,因此妒夫白行舒生生將翻湧出來的酸水又咽了回去,坐在案前,手中捏著份公文,耳聽六路不說,還不時瞄向窗外院中那對兒曾經的戀人。

原本倒下的九暄又忽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