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叫了起來。他便轉身準備回船艙裡吃點東西。別的不說,船上的那個廚師做的食物真的很合藍雨的胃口。那個犬獸人胖乎乎的,一隻眼睛以前受了傷,所以戴著個黑色的眼罩,看起來比海盜更像海盜。大夥兒都叫他“獨眼麥克”,藍雨更喜歡叫他“海盜麥克”。但今天,藍雨還沒走進去,就聽到海盜麥克怒氣衝衝地咒罵著:“哪個天殺的把我的肉乾都偷去吃了?”

“怎麼了,麥克?”鑑於麥克手上還拿著一把砍骨刀,藍雨默默地把“海盜”兩個字嚥進了肚子裡。

麥克用那隻唯一能動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藍雨,似乎是在確定藍雨是不是那個偷吃他肉乾的人。但是藍雨癟癟的肚子應該證明了他的清白。

“小藍狼,你昨天有沒有見到什麼人偷摸進我的廚房?”胖麥克挪了一下身體,藍雨便看到一個開啟的空空如也的櫃子。

藍雨搖搖頭,他昨晚一直在床上,雖然他不喜歡和這群水手擠在一起睡覺,但是畢竟自己沒有付錢,有這麼一張床就應該知足了。

麥克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然後俯下身子,低聲又問道:“那你有沒有發現有誰在船艙裡偷偷吃東西?”

這可就多了。藍雨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膽小鬼”吉米在被窩裡吃他媽媽帶給他的乳酪棒,至少他說那是乳酪棒;“啞巴”馬修斯時不時抓一把豆子在嘴巴里嚼著,但藍雨也不可能去檢查他吃的是不是豆子;“活地圖”澤文一直含著手指頭,他說昨晚麥克的醬肉做得非常入味,連他的手指都入味了;“無畏的”威爾遜倒是真的在吃肉,不過是一個不知道哪裡搞來的大肘子。

藍雨把情況都告訴了麥克,麥克聽完後勃然大怒,說這些傢伙肯定有一個偷了他做菜用的肉乾。氣勢洶洶地舉著砍骨刀去了大家睡覺的地方,把那裡翻了個遍。

吉米吃的原來不是乳酪棒,就是幾根廉價的棒棒糖;馬修斯吃的也不是豆子,而是肉粒,不過麥克嘗過後說不是他的肉乾;澤文的手指麥克也沒放過,當然這是因為麥克說不過澤文不把手伸出來,今天中午大家就吃炙烤狗爪,好在澤文的手指裡沒有肉乾的味道,否則“活地圖”澤文就要改名字為“斷手”澤文了。麥克沒敢去問威爾遜,只說大肘子不會是肉乾變的。

大副芬克見裡面吵吵鬧鬧的,也進來一探究竟。最終提議把船艙都找一遍,結果誰的床上都沒發現消失的肉乾。

“肉乾沒了,今天開始,只能吃土豆泥配煮土豆和烤土豆。”麥克撂下這句話就回廚房去了。

藍雨本來以為麥克是氣話,結果真的連吃了兩天的土豆。

到了第三天晚上,藍雨一顆土豆都吃不下去了,聞著土豆的味道就感覺想吐。好歹是狼人,對肉食的需求是比犬人要高不少。特別是威爾遜還靠在床邊啃著不知道哪裡來的肘子,藍雨感覺自己的口水快把整個船艙的人都淹死了,只得去甲板上。

彗星的紅色光芒已經沒有兩週前那麼明亮了,像是一柄快要燃滅的火炬。

看來龍王之氣馬上就要降臨,新的國王便要出現了。

不知道新王會是誰,想必現在龍之國內早就是亂糟糟的一團了吧。

會是一個好的君王嗎?還是一個殘暴的君王?

藍雨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想這些,但肚子餓得他立刻打斷了所有的思緒,否則肯定會直接暈倒在甲板上。他寧願啃幾個洋蔥和胡蘿蔔,也再也不願意吃土豆了。就在這時,他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肉香,彷彿是從某個貨箱中傳出來的。藍雨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未等自己的大腦做出判斷,口水已經滴在了甲板上。

是的,肯定是肉!

小藍雨立著耳朵,循著肉香,在貨箱構成的迷宮中七拐八拐,終於鎖定到了目標。

是一個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