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珂現在十二,場下的兩個少年都是十七八的年齡,這個年齡差如此曖昧,顯然是新安公主故意調戲侄女了。

容珂果然惱了,抬頭瞪了一眼新安,又從身上摘下一塊玉,口齒清晰擲地有聲地說道:「我押三叔。傳話過去,讓三叔一定贏了姑父,絕對要搶走姑父的風頭。」

新安公主這些長輩被容珂逗得哈哈大笑,女眷的笑聲傳到屏風外,皇帝聽到後十分好奇:「怎麼了,她們怎麼笑成這樣?」

內侍湊上來,笑著對皇帝說:「公主和郡主正在下注呢,押這場誰進的球最多。新安殿下押了駙馬,郡主拿了兩塊玉出來,讓三殿下一定搶過駙馬的風采。」

雖然如今有兩位郡主,但是在宮裡人口中,他們喚容文妍時會稱和靜郡主,僅說郡主時,一般都預設是容珂。

皇帝聽了也覺得有意思,他問道:「現在她們都押了誰?」

內侍說了幾個名字,皇帝聽著就笑了起來:「難得她們有這等興致,朕也跟著摻和一把。翻來覆去都是三郎四郎,沒意思,朕就押另兩位新科進士好了。」說著,皇帝喚來內侍,道:「來人,把前些天南詔送來的兩塊玉珊瑚拿來,朕賭這兩位少年英才才是全場進球最多之人。」

對於皇帝而言,場下的不是他的兒子侄子就是他的女婿,偏向誰都不好,相比之下,他更願意看好另兩個新科進士,這才是他的驕傲,未來的國之棟樑。

梁王帶著諸多宗室子弟在場下做準備,他們正在商量戰術,就看到兩個內侍站在一旁,不住地朝他們這個方向看。

梁王把這兩人喚過來,問:「怎麼了?」

「雜家奉公主之命前來,和大駙馬說兩句話。新安殿下和諸位殿下打賭,說駙馬才是全場進球最多之人,公主還說,希望駙馬不要讓她丟了最喜歡的鐲子。」

旁邊幾個郎君立刻起鬨,不同於含蓄的娘子們,男子在這種場合下表達心情就要直白的多,當時就有很多人過去錘大駙馬的肩膀,蕭景鐸也笑了,他站在一邊,看著大駙馬明明得意卻要裝作平靜地打發隊友。

沒想到內侍話題一轉,又說到了梁王:「三殿下,郡主也託我給您帶話,說讓您待會務必壓過駙馬的風頭,決不可讓駙馬獲勝。」

這下大夥又大笑,梁王笑彎了腰,就連素來冷淡的齊王都忍俊不禁:「看來大姐又把這位逗惱了,這是過來找場子了。」

梁王好容易笑得喘勻了氣,他對著大駙馬一抱拳,語帶笑意地說道:「珂珂的話,我這個做三叔的怎麼敢不滿足,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得給她摘下來。既然如此,姐夫,對不住了。」

眾人跟著梁王笑,雖然這只是一個小插曲,但是他們心裡的好勝之情都被勾了出來。他們雖說都是宗室子弟,走到哪裡都眾星捧月,但是出於男人的本能,他們還是希望自己的英姿能得到娘子們的關注,更別說此時為了他們而爭吵起來的是皇族公主。蕭景鐸既好笑容珂鬥氣的舉動,又好奇方才他們入場時,容珂她們在談論些什麼。

他們本以為這就算完了,大駙馬的父親是開國功臣,現在是當朝宰相,他本人也娶了最受寵的新安公主,而梁王作為太子之下最得勢的皇子,他們倆出風頭再正常不過。可是來報信的內侍依然沒有退場的意思,他陪梁王笑完,然後就看向蕭景鐸和白嘉逸二人:「這兩位,就是今年的進士郎了吧?」

蕭景鐸微微提起心,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正是在下,不知公公有何吩咐?」

「不敢當。雜家是奉了聖人的旨意,前來恭賀兩位進士。聖人也參加了公主們的賭局,並押了南詔珊瑚,賭兩位進士進球最多。」

蕭景鐸和白嘉逸頓時吃驚。蕭景鐸怎麼也沒想到皇帝居然這樣看好他們,能在皇帝面前露臉,這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