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內外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吳太后又是因了什麼而病倒,武德殿氣氛壓抑,宮女低頭匆匆趕路。每個人心裡都明白,只是不說罷了。

崔太后照例來盡孝侍疾,雖然她和吳太后鬧翻了,但誰能攔住的崔太后來做樣子?和靜跪在內室伺候吳太后,崔太后坐在外間,悠然喝了口茶:「太醫署的醫師怎麼說?」

「醫師說今年氣候反常,邪毒橫行,吳太后年事已高,再加上前些天氣急攻心,邪毒入體……恐怕,不太妙。」

這可真是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崔太后按捺住心中喜悅,用茶盞蓋去掀水面上的茶葉:「竟然這麼嚴重了啊……老祖宗一病不起,嘖,我倒要看看,她能怎麼收場。」

宮女挪到崔太后身邊,悄悄說:「太后,定勇侯夫人想見您。」

「她又想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終於回家了,以後更新應該會穩定下來。今天理了一下大綱,還剩幾個大情節點,本文最後一部分—回京擴張篇就要結束了,這本寫的太辛苦了,最近我可能會不定時加更,努力沖完結了

第112章 太后

入夏後,天越來越長, 晚間的活動也多了起來。

酒肆裡, 孫進士正給另兩個人斟酒。

「自從放榜之後, 大家各奔前程, 竟然越來越少見了。當年我們二十餘人同中進士, 那時我們金榜遊街, 雁塔題名,那是何等風光, 這才幾年過去, 竟然已經物是人非, 大家宦遊四海, 連人都聚不齊了。」孫進士很是感慨, 說道,「人生之際遇實在莫測,我記得我們那年科舉非常波折,又是洩題又是重考, 奚文驥奚兄的文采多麼出色, 他的天對可謂絕響, 還因為寫的太好而避居第二, 在當時名震長安, 誰不稱讚一句才子。然而現在奚文驥外放在其他地方,很少有詩作傳回長安, 漸漸都少有人提起他了,何其唏噓?同年中奚文驥尚且如此, 更別說其他人。說起來,我們同一批進士中,還屬你們二人走的最好。」

今日孫進士不知怎麼了,很是感傷世事,特意找蕭景鐸和白嘉逸來喝酒。蕭景鐸人雖然坐在這裡,但心裡卻在想銀梟衛的事情。

銀梟衛如今剛剛成立,百廢俱興,正是需要花費功夫的時候。從外面看,銀梟衛行走宮廷,特權無數,不知道有多得意,但是蕭景鐸這個身在其中的人,卻知道在全然保密的情況下執行這樣一個特權機構,是一件多麼兇險的事。

尤其是如今銀梟衛就是乾寧的象徵,無論如何,蕭景鐸都不能讓這支隊伍從內部崩塌。如今銀梟衛除了替容珂出面逮捕江安王餘孽,還負責著打探訊息,將長安內各戶人家的動向傳到容珂跟前,這委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蕭景鐸心裡想著打探情報的事,對孫進士的話可謂左耳進右耳出,他想著有白嘉逸在,肯定用不在自己應酬,所以大膽地走神。然而沒想到,白嘉逸也垂眸坐在一側,不知道在想什麼。孫進士頗有感慨地說了好些話,到最後,發現竟然無人應和。

孫進士都有些惱了:「蕭、白二位同年,你們在想什麼,竟然如此入神?」

蕭景鐸和白嘉逸雙雙回過神:「怎麼了?」

「唉,你們倆都是大忙人,出來喝酒都頻頻走神。」孫進士嘆氣道。

「是我的錯,方才疏忽了。」蕭景鐸道。

「哪裡。」孫進士搖頭,「你已經是承羲侯了,現在還是禮部侍郎,當然和我這等閒人不一樣。今年七月加了制科,這幾日禮部恐怕正忙得不可開交,我還把你叫出來,原本就是我的不對。」

每年三月都要舉行春闈,這是常科,前幾日乾寧長公主剛剛下詔,臨時加一場科舉考試,這就是制科了。科舉是禮部主管,臨時加了制科,可想禮部這幾日該多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