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容珂搖頭,看著崔太后說道,「若是會醫術便要下毒,那你得把太醫署和尚藥局的人都抓起來,這都是些什麼歪理?」

「只是懷疑罷了,你著急什麼?」崔太后說道,「來人,把武德殿圍起來,挨個屋子去找可疑的東西。」

說完之後,崔太后轉過身,對吳太后說道:「母親,我擔憂您的安危,自作主張,您應該不介意罷?」

吳太后似乎很是痛苦,眉毛死死皺著,臉上虛汗不斷。尚藥局的人正跪在吳太后身邊請脈,和靜郡主擔憂地看著吳太后,聽到崔太后的話,她冷冷哼了一聲,道:「嬸母已經安排好了,還裝模作樣來問我們做什麼?」

和靜郡主的話很不客氣,但是崔太后卻不惱,笑了笑說道:「奉御還要給母親治病,我們這些人就不要堵在這裡,幹擾幾位御醫了。來人,擺駕。」

崔太后最先走,朝外面的那間宮殿走去。皇帝和容珂沒動,其他人相互看了看,都不敢先動,而是伸手示意道:「聖人。」

容琅回頭看容珂:「阿姐,我們走吧。」

「你先出去吧。」容琅沒動,目光也充滿不解,容珂又補充了一句,「我隨後就到,你先走就好了。」

容琅和夏太后一起走了,隨後才是梁王這一輩的親王公主,以及容珂的幾個庶妹。幾個公主以及一大串宮女走完後,容珂才往外走。

「你怎麼也被人盯上了?」

「可能是我繼母搞的鬼。」蕭景鐸說。

容珂搖搖頭,說道:「你這樣,都讓我懷疑我是不是受了你的連累,才會有今日這一茬。」

「殿下,你不必這樣謙虛。」蕭景鐸笑道,「我們之間誰連累誰還說不準呢。」

說話間,誰都沒把中毒這件事放在心上,包括崔太后所謂的證據。

走出吳太后的寢殿,外面接待賓客的正殿已經坐滿了人。崔太后坐在最上面,看到容珂出來,她冷哼了一聲,說道:「侍衛已經去找了,我們暫且在這裡等一等罷。」

容珂任由崔太后安排,一點不信任的意思都沒有。過了一會,幾個侍衛回來了:「太后,這是屬下在一個宮女的屋子裡找到的。」

侍衛呈上來一個用紙包著的藥包,崔太后讓宮女接過,當著眾人的面開啟:「這是什麼?」

尚藥局的一個醫女上前,拈起一些藥渣,放在鼻尖聞了聞:「似乎是馬錢子。」

「馬錢子是什麼?」梁王妃問了出來。

醫女的神色有些遲疑,她小心地掃了崔太后一眼,道:「是一味藥材,只不過,種子有大毒,歷來生長在南疆,中原並不常見,王妃不認識也是正常。」

「南疆?」崔太后重複了一遍,這回包括其他人也都看向蕭景鐸,「承羲侯,我記得你便在南詔那個地方當過縣官罷?」

蕭景鐸應下:「是。」

眾人譁然:「南疆的東西,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弄到的。」

這時候另一隊侍衛回來了,抱拳說道:「稟太后,稟聖人,我們從樹下挖出了這些藥渣。」

醫女連忙湊過去,看了之後說道:「藥渣裡也有馬錢子。中馬錢子之毒後痛若斷腸,這確實是吳太后的症狀。」

殿內的人都深吸一口涼氣:「怎麼會……竟然有人敢做這種事情!」

「承羲侯。」崔太后看向蕭景鐸,道,「這裡的人只有你去過南詔。朝中在劍南外放過,如今恰好在京城,同時還有機會接觸到後宮的,也只有你。」

蕭景鐸沒有說話,蕭老夫人聽到這裡腿都軟了:「不可能,鐸兒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他不會做,可是有人會做。但是能帶回這種藥的,唯有他。」崔太后冷冷說道,「煎藥的宮女是誰,把她給我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