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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升遷步步艱難,許多人熬上二十年,依然只是基層小官。縣尉、縣丞,以及美名在外的校書郎等官,都是基層官職,嚇唬平民就罷了,在官場裡,卻是沒有任何話語權的,可是一旦升為縣令就不一樣了,縣令正七品,已經算是中層官,在任期間掌管一整個縣城的所有事宜,是真真正正的實權官。而且刺史待在州府,逢年過節才能見上一面,平時並不會幹預縣令公務,可以說在縣城裡,縣令就是橫著走的那位。
蕭景鐸飛快地竄過八品,停在正七品,他的官服也得跟著換。如今春暖花開,又是一年開科時,距離蕭景鐸科舉不過一年,但江山已換新人,蕭景鐸這一屆進士也很少有人提起了。
蕭景鐸的同年們還在長安擔任九品校書郎、正字,待在清靜的書房內給各家典籍校對改正,而蕭景鐸卻已經是正七品的一縣之主了。有句話叫一步先,步步先,蕭景鐸原來還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如今親身體驗了一番,才知道古話誠不欺人。
蕭景鐸原地升官,晉江縣的百姓沒什麼反應,反正在他們看來,誰當縣令都一樣,蕭景鐸還順眼一些,但是在縣衙其他人眼裡,那就太酸了。
秋菊連夜給蕭景鐸改縣令的官服,蕭景鐸這官升的突兀,她們毫無心理準備,可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等升遷令下來後,秋菊連著幾天都在準備官服和相應的配飾,雖說朝廷管各級官員的四季衣服,但是每個人體形不一樣,若想穿著得體少不得要私下修改。
這時候就暴露出人少的弊處了,還是陳詞看秋菊實在忙不過來,主動過來幫忙,蕭景鐸才能按時換上正七品的淺綠繡紋官服。
秋菊一邊收拾替換下來的縣丞服飾,一邊不可置信地喃喃:「這才多久,郎君就從深青色換成淺綠色,照這個速度,大郎君豈不是很快就穿緋衣紫服了?」
三品以上穿紫,四品五品穿緋,秋菊的這種計算方式可謂樸實極了。蕭景鐸好笑,但也沒有打擊她的熱情,而是說:「這幾天辛苦你們了,把從八品的衣服好生收起來。還有,在外面不要說這些。」
「我曉得,我在侯府裡混了這麼些年,難道連這點算計都不懂嗎?」秋菊甚為驕傲,「大郎君升官太快了,說出去怕引人眼紅,這個道理我懂得。就像每個月發俸錢,得錢最多的那個人總是不吭不響。」
這樣強行類比倒也行,蕭景鐸見秋菊曉得輕重,就沒有多說。他一步跨越七階,這樣的晉升速度太過打眼,所以接下來,蕭景鐸丁點差錯都不能犯。
第二天一早,蕭景鐸早早就到了日常處理政務的地方,看到蕭景鐸,許多人都湊過來問好:「卑職見過蕭縣令,恭喜明府升官大喜!」
縣衙裡的人原來還在想,蕭景鐸進士出身,家住長安,到底是哪裡想不開才來晉江縣當縣丞,現在他們明白了,原來人家家世過硬,這是打著在外地撈功勞漲資歷的主意呢。
蕭景鐸一夜之間從同級變為這些人的上司,縣衙裡的老人自然不服,蕭景鐸知道如今他和縣衙裡其他人的關係非常尷尬,於是也十分謹慎謙和。
「不敢,承蒙吏部尚書和兩位侍郎看得起,我不敢居功。何況,縣令案和太離教之案能順利破獲,諸位功不可沒。」
主簿和縣尉等人見蕭景鐸雖然升官,但並沒有盛氣凌人的架勢,臉色這才好了一點:「謬讚謬讚,如今蕭縣令升遷大喜,也該搬到西院,可是陳縣令的屋子……」
蕭景鐸成了名正言順的縣令,自然不用再和其他人擠在東院,而可以搬到西邊,獨立居住。但是縣令的屋子裡剛剛死了人,雖然蕭景鐸不講究這些,但也不能完全不講究,所以縣衙眾人都同意先把縣令那屋修繕一遍,然後再搬。
所以蕭景鐸現在還住在東院,但是辦公之地已經搬到西邊了。從縣衙正門進去,西邊第一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