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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珂回過身,就看到松雪氣喘吁吁地跑來:「殿下,有戰報!」
容珂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何處傳來?」
「吐谷渾。現在斥候已經在兩儀殿了。」
容珂顧不上其他,轉身就向前朝走去:「傳承羲侯入宮。」
去年冬天大雪,今冬雖然沒有雪,卻苦寒。突厥被打出漠南,不成氣候,但是西北逐草而居的遊牧民族卻還遊蕩在宣朝邊境。連著兩年年景不好,吐谷渾部落裡的百姓活不下去,眼睛自然就會盯上西北邊境。
涼州受襲,朝內盯著內部紛爭的視線立即停下,都轉到外敵上去。容珂和幾位相公連夜商討,任命耿睿耿老將軍為西海道行軍大總管,任承羲侯蕭景鐸、涼州都督等為各道行軍總管,出擊吐谷渾。
蕭景鐸離開之時,長安的冰雪還未消融。他在早朝受命,於眾臣前出列,接過兵符,帶兵反擊吐谷渾。
反擊外敵,這是多少武將一生的夢想。宣朝雖然已過四朝,但是朝中大部分官員卻都是隨過軍打過仗的,不說武將,好多文官都請命隨軍。但是行軍總管的名頭爭了半天,卻被一個年輕人搶了過去。
蕭景鐸從重重眾圍中奪得了領兵權,而他和諸位叔輩、父輩將軍爭搶的理由也十分站得住腳,他曾和耿睿老將軍打過配合,他還曾幾乎全殲了突厥部落。
蕭英也為了這次出征爭取良久,但是最後領兵的權利卻被長子搶了過去。蕭英臉色難看極了,父子同朝為官是佳話,但是做父親的被兒子超過就是笑話了。他回頭時驀然驚覺,當初僅僅從七品的蕭景鐸,這些年一步步往前挪,到現在竟然近的驚人,幾乎和他不差什麼了。
此子名鐸,乃軍旅之音。仕途極為迅猛,但恐會剋制家宅。
蕭英整個早朝都陰著臉,熱衷權勢如他,完全無法接受自己即將被兒子超越這種事情。當年大師的批語就像魔咒,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邊迴響。
剋制家宅,打壓父親兄弟,笑話,他蕭英怎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直到散朝,蕭英都對蕭景鐸沒什麼好臉色,彷彿即將出征、深入不毛之地的不是他的兒子,而是政敵。但是這些蕭景鐸也不關心,廊下食散後,他立刻入宮,去見容珂。
「殿下。」
「你來了?」容珂說道,「吐谷渾荒無人煙,深在內陸,聽說早晚溫度變化也很大。你這次帶兵遠徵吐谷渾,雖然還有其他五道行軍總管協助,但是也不可冒進,當以性命為重。」
「我明白。」蕭景鐸停了一會,說,「我走了,你自己保重。鄭王和崔家的事暫且放一放,這些不必急於一時,等我回來再動手也不遲。」
這些哪能由人呢。但是蕭景鐸都要出征了,這些話容珂自然不會直說,只是點頭:「好。」
「我走了之後,銀梟衛右部的人都留給你,我另找一個人頂上來做事。對了,你不能再隨隨便便去體察民情了。」
「體察民情也成了錯……」容珂對此毫無悔改之意,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這裡這麼多人看著呢,不會有事的。」
蕭景鐸不說話,就那樣默默盯著容珂。容珂被盯得發毛,嘆了口氣,說道:「好吧,大不了我答應你,這幾日好好在宮裡待著。」
這才像話。蕭景鐸微微放了心,說:「我走了,你保重。」
「你也是,一路珍重。不要親自帶人突襲,要以自己的安危為重。」
「……好。」
乾元三年二月末,在一個寒風呼嘯的清晨,蕭景鐸隨著大軍,離開長安,朝遠方的吐谷渾疾奔而去。
大軍走後沒多久,鄭王請命,外赴齊州刺史。
皇族裡諸王雖然大多都擔任著刺史,但是多是遙領,諸王居住在長安王府,除了名銜,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