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鐸到了內院,才知道老夫人這樣失禮地把他喚來,竟然是為了蕭景虎的事情!

「鐸兒,聽說你管翊衛的事情,正好虎兒就在翊衛,你能不能和你的長官說一說,把虎兒調到其他地方,比如像你一樣在六部擔個職位?不用太高,隨便一個小職位就行。」

簡直荒唐,蕭景鐸都懶得和老夫人說話,但礙於孝道,只能耐著性子回道:「我剛剛到兵部,許多事情都說不上話。翊衛對勛貴子弟也是個好去處,先讓他在裡面磨練幾年再說吧。」

「可是……」老夫人心疼孫子,「翊衛每日操練特別苦,既然你管這些,這不就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嗎?」

這回蕭景鐸是徹底不想說話了,他面容冷淡,只放下一句話:「讓他先在翊衛待滿八年再說吧。」

「一定要八年嗎?你不能替弟弟通融通融?」

蕭二夫人也幫腔:「對啊,八年也太久了。總不能你自己升官,卻讓弟弟在底層吃苦罷!」

「既然祖母和二嬸母這樣能耐,不如去找刑部更改我大宣律令?這可是宣律裡面說的。」

老夫人和蕭二夫人都閉了嘴:「原來是律法裡面的呀,為什麼這麼久,竟然當滿八年才能調任呢……」

蕭景鐸不說話,低著頭擺弄茶盞。看到蕭景鐸的臉色,其他人不敢再說這個話題,蕭玉芒生怕惹惱了蕭景鐸,連忙轉移話題道:「大兄,夫婿和我說起我才知道,原來雙面繡,就是你外放的縣裡出來的?」

「嗯。」

「哇!」蕭玉芒驚呼,「我都不知道……也太厲害了,嫂子們說起我都不敢相信……」

老夫人也被吸引過來:「竟然是從鐸兒那個縣裡出來的?那鐸兒是縣令,豈不是要經手許多雙面繡?」

「晉江縣雙面繡是官繡,所有繡品都從官府發出,民間是沒有賣的。」涉及蕭景鐸公務,他忍不住解釋了一兩句。

老夫人捧住心肝,覺得自己這一天淨受驚嚇了:「竟然雙面繡是經鐸兒之手賣出來的……你這個孩子,怎麼不早說,若是知道這是你的東西,我們哪用花錢到街上買!」

蕭二夫人心思也活絡起來:「你若是哪裡的縣令,豈不是說,你扣押下許多雙面繡?」

不怪蕭二夫人這樣想,在她少數幾次和官府的接觸中,縣衙、縣太爺最是貪心不過,所有東西過了他們的手都要脫一層皮,更別說蕭景鐸手裡掌握著這麼大的生意,蕭二夫人才不信蕭景鐸沒有藉機剋扣。

蕭二夫人看蕭景鐸的目光已經不同起來,這樣看來,蕭景鐸的身家比她想像的還要豐厚啊,便宜給蕭素的女兒實在可惜了。

老夫人和蕭玉芒也是這樣想的,老夫人蠢蠢欲動:「鐸兒,你看你一個郎君,要這麼多錦繡也沒用,要不如拿出來,給你幾個妹妹做嫁妝?不行,做嫁妝到最後還是別人家的,還是留給你弟弟做聘禮吧。」

蕭景鐸咣的一聲把茶盞磕在案几上,把想得正美的女眷們嚇了一跳。

「剋扣財物往來是受賄,犯一百貫以上者,舉主量削階秩,一百貫以上者,削職流放。受財帛一尺杖一百,八匹徒一年,五十匹流兩千里,而且,罪及同族。」蕭景鐸站起身,冷冷地看著屋內眾人,「你們若還想安安穩穩地過太平日子,這種話就不要再說了。俸祿充入公中是我應做之事,若還奢望其他,別怪我不講情面。」

蕭景鐸放下這句話,扭頭便出去了,只留下若干女眷面面相覷,誰都不敢說話。

因為蕭玉芒回門禮這一事,蕭景鐸又生了一肚子氣。直到回到兵部供職,他才慢慢平復下來。

和蕭家的女眷生氣不值當,可是蕭景鐸對此卻很頭疼,父母在無私財,更別說獨立門戶。他現在沒有辦法搬離定勇侯府,時不時就被氣上這麼一回,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