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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君茹心裡轉了幾圈,默默推翻了自己原來的打算,不妥,不能給蕭景鐸身邊塞人。吳君茹勉力笑了笑,沒有接蕭景鐸的話茬,而是話題一轉,就談起了其他事情。
蕭景鐸心裡,極輕地笑了一聲。
最經典的宅鬥手段——給原配之子塞人行不通,吳君茹只能採取另一套方案,捧殺。於是,她繼續端著和善的笑意,循循問道:「你可認字?平時都讀些什麼書?」
蕭景鐸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識字?為什麼要識字呢。祖母說了,我以後要繼承定勇侯的爵位,整個侯府都是我的,蕭家的兄弟姐妹都要仰仗我,我為什麼還要費勁去學這些?能認得常見的字不就行了麼。」
這一番話狠狠戳到吳君茹的心窩裡,她心在滴血,卻礙於自己賢妻良母的人設,還要笑著稱是:「對,婆婆說得對。你以後只管玩就行了……」
起了話頭,吳君茹還要再說兩句,爭取早日把蕭景鐸養成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可是她剛剛開口,蕭英就來了。
吳君茹心中一驚,這些話可不能讓蕭英聽到,於是她只能立刻閉嘴,憋屈地將已經到嗓子眼的話再吞回去。
「侯爺。」兩旁侍女紛紛行禮。
吳君茹也笑著走上來:「你回來了。」
蕭景鐸卻站在原地沒有動,蕭英看到蕭景鐸,面容也很快冷淡下來。
父子二人誰都不說話,屋裡本來和氣融融的氣氛也變得尷尬起來,吳君茹左右看了看,笑著開口,主動做這朵解語花:「侯爺,你怎麼才過來,大郎君特意前來給你請安,已經等了許久了。沒想到大郎小小年紀,竟然已經這樣懂事識禮。」
蕭景鐸偏過頭,嘴邊露出諷刺的笑意,就連蕭英都對此嗤之以鼻:「他,懂事識禮?真是笑話。仗著自己是獨子就張狂行事,而且文不成武不就,我本打算請人來教導他為官之道和軍法武功,他卻不識好歹,寧願消磨在後院也不願意上進。」
請人來教蕭景鐸官場和軍法上的東西?吳君茹暗暗皺眉,這分明是將蕭景鐸按繼承人來培養的架勢。這可不行,她必須想辦法,讓蕭英打消了這個主意。
「大郎才九歲,這麼快就學習這些,也未免太早了。」吳君茹皺眉,像一個心疼兒子的母親一樣,說道,「雖說學習文武之道是好事,但也不能操之過急,不然讓大郎移了性子就不好了。」
蕭景鐸卻突然說話了:「可是你剛剛還說,我不用學習這些東西,字識個大概就行,為什麼現在又變了?」
蕭英皺了皺眉,視線在吳君茹和蕭景鐸身上梭巡了一圈:「這是怎麼回事?」
蕭景鐸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吳君茹卻坐不住了。
吳君茹臉上掩飾不住的尷尬,她沒想到蕭景鐸居然把剛剛的聊天內容說了出來,有些話可以私下灌輸給蕭景鐸,但萬萬不能放到明面上來講。吳君茹本來沒把一個九歲的孩子放在眼裡,沒想到這個孩子此刻卻給了她這樣大的難堪,吳君茹努力給自己圓場:「你這孩子說什麼呢,聖人之道自然要學,不學何以成才?你父親對你的安排極好,就按侯爺說的做吧,你以後可不能辜負了侯爺對你的一片苦心。」
吳君茹這話說得超違心,她本來是勸蕭英放養蕭景鐸的,現在卻反要給自己拆臺。吳君茹心裡嘔了好大一口血,她暗暗埋怨蕭景鐸,這個孩子好邪門,怎麼老是把不該說的話抖出來。
此時的吳君茹還沒有意識到,蕭景鐸本就是故意的。
蕭英的視線從吳君茹身上收回,他掃了眼靜立一邊、看似無害的蕭景鐸,冷笑一聲,道:「你隨我出來。」
蕭景鐸便知道,蕭英已經看穿這些把戲了。
說來也是,一個能在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如何會看不懂後宅的這些圈圈繞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