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不知道還不覺得,現在一聽蕭玉芒解釋明白,老夫人肉疼到不行,「每月四萬錢俸祿不歸我們,如今就連著五百戶封邑也沒了!若是鐸兒還沒有分家就好了……不對,若是他沒有分家,也不會有這五百戶的賦稅……」說到最後,老夫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想怎麼樣了。

可是現在無論怎麼想,蕭景鐸都和定勇侯府沒關係了,他的俸祿,他的住宅,他的封號,甚至他用的奴婢,都沒有定勇侯府的任何烙印了。

只能說不同的人關注點不一樣,未出閣的蕭家姑娘們欣喜地看著承羲侯府的花草,蕭老夫人擔憂沒了蕭景鐸,日後公中花銷要怎麼辦,而蕭玉麗和蕭玉芒這幾個出嫁女,則羨慕起蕭景鐸這裡的寬敞來。

「這麼大的一處宅子,大兄還沒有老小,住起來該多麼舒服啊!而且還能把妾室遠遠打法走,讓她們每日請安都得走半天,更別說使花招勾引男人了!真是羨慕以後的大嫂,上沒有婆婆,下沒有繼子庶子,這麼大的一個府邸全憑自己做主,簡直是享活福啊!」

「新媳婦沒有婆婆指點看護,肯定教不好!」老夫人對此格外固執,「多年的媳婦熬成婆,上頭沒有婆婆看著,許多事情根本辦不好,走出去還會讓人指點呢!再說這麼大一個宅子,自己住都慎得慌,不好,還是我們家那樣,一家人住在一起好。」

蕭玉麗和蕭玉芒都暗暗翻白眼,她們倒還情願被人說道呢,婆婆的苦真是誰受誰知道。

她們正走著,突然發現水對岸的侍女都跑動起來,有的侍女叫住詢問,不知說了什麼,原本氣定神閒的侍女都慌忙起來。

「怎麼了?」蕭家眾人大為奇怪。

一個路過的侍女急匆匆行了一禮,道:「奴失禮,不能陪夫人小姐們遊園了,乾寧公主殿下來了!」

乾寧公主來了?

老夫人和兒媳們面面相覷,按理公主降臨,該由內宅招待,甚至公主還要主動來見老夫人這個長輩。可是乾寧她不是一般的公主啊,她是攝政長公主,一切待遇都同攝政王,哪裡有攝政王給內宅婦人請安的道理?

老夫人重男輕女的思想根深蒂固,她固執地覺得女子不該插手外頭的事,所以一直對這位公主感官不好,可是如今乾寧公主真的來了,老夫人卻發現自己有些發怵。

「母親,這該怎麼辦?是我們去拜見她還是裝作不知道?」

「裝作不知道罷,這畢竟算是外頭的事……等等,乾寧公主是不是管朝堂上的事情?」

「這不是擺明的麼……」蕭二夫人忍不住笑,「她是攝政公主,自然管朝堂上的事。」

「那她豈不是能管虎兒的事?」蕭老夫人喜得恨不得拍大腿,「正好,我們往常接觸不到這種大人物,今兒不是送上門來的機會嗎?我們去和她說道說道,讓她把虎兒調到其他地方!」

蕭玉芒覺得不妥,但是勸不住吃了秤砣一樣的老夫人,更別說旁邊還有蕭二夫人攛掇。蕭二夫人對自己兒子的事向來熱絡,現在老夫人要替蕭景虎出頭,她才不要攔著呢!

蕭老夫人說幹就幹,立刻帶著一眾女眷往前廳走去。她們浩浩蕩蕩地穿過迴廊,剛從隔扇中轉出來,便看到青黑色的屋簷下,蕭景鐸正站在和一個女子說話。從老夫人幾人的角度,只能看到蕭景鐸的側臉,眼裡似乎帶著笑意,而他的另一側是一位穿著白色深衣的女子,女子比蕭景鐸矮了大半個頭的樣子,眉眼昳麗,只可惜被蕭景鐸擋住了一半,不能看到全貌。

蕭玉芒有些愣怔,她還很少看到蕭景鐸眼中含笑的模樣呢。女子不知說了什麼,蕭景鐸微微低頭,正仔細聽著,聽完之後,兩人相視一笑,那一刻彷彿任何人都不能插入到他們的世界中。蕭玉芒也不知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她只是突然覺得酸楚,她和自己的夫婿,雖然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