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就覺得紙條上的文章前言不搭後語,並不像出自一人之手。照你的說法,倒也解釋的通。」容珂點頭,她抬眼掃了蕭景鐸一眼,突然笑了,「你表妹對你倒是上心,若你真的有心,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考中進士,甚至得個狀元也不是什麼難事。」

容珂這話帶著些調侃,但是蕭景鐸卻肅起臉色,嚴肅地說:「郡主說笑。我自幼喪母,從小就知道我和其他人不一樣,我需要實現的東西有太多,哪裡有時間玩耍享樂?我每走一步都慎之又慎,又怎麼會為了一些莫須有的東西,去拿我的仕途冒險?」

容珂沒想到一句玩笑話,蕭景鐸居然有怎麼大的反應。她自知失言,只好略過這個話題,帶著些不悅提醒蕭景鐸:「什麼叫拿仕途冒險,你還沒考中進士呢。」

蕭景鐸本來還沒說完,被容珂這句話一堵,他竟然無言以對。

誰叫他,確實還沒考中進士呢。

蕭景鐸莫名吃癟,一時接不上話來。容珂可算扳回一局,心滿意足地笑了笑:「行了,這件事我有數了,你先回去吧。」

蕭景鐸有些躊躇,說實話,舞弊這事還沒有眉目,不把這個足以毀掉他一生仕途的威脅解決掉,蕭景鐸還真不放心回去。容珂一眼就看穿了蕭景鐸的猶豫,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往屋外掃了一眼,蕭景鐸順著容珂的視線往外看,果然看到牆頭上的一抹斜陽,以及漸漸變暗的天色。

不知不覺,天竟然快要黑了,再不走就要趕上宵禁了。蕭景鐸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道:「郡主恕罪,方才失禮了,我這就告退。」

天色已晚,他再不告退,這成什麼樣子?

定勇侯府內,程慧真不停地派小丫鬟出去打聽蕭景鐸的動向。

好不容易,丫鬟終於帶來了程慧真想聽的訊息:「表小姐,大郎君剛剛回來了,現在已經往高壽堂去了。」

程慧真鬆了口氣:「這就好。」

蕭景鐸從她這裡套出話後就一去不回,這可把程慧真嚇壞了,現在聽到蕭景鐸回來了,程慧真的一顆心終於放回肚子裡。

丫鬟窺著程慧真的臉色,試探地問:「娘子,要不,我們也去高壽堂給老夫人請安?」

表小姐一天都在打探大郎君的訊息,現在大郎君可算回來了,丫鬟偷偷揣度,表小姐應該很想去見大郎君才是。

然而程慧真卻沒有順著丫鬟遞上來的臺階往下走,她想了想,最後搖頭:「算了,我現在不舒服,就不去打擾外祖母了。」

丫鬟既失望又疑惑,她實在不懂這些主子的心思,於是隻好乖巧地說:「既然娘子不舒服,奴就不叨饒娘子了。娘子好好休息,奴告退。」

屋子裡的侍女都魚貫出去了,程慧真這才長長嘆了口氣,露出些許真實心思來。

表兄去做什麼了?他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他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這些問題程慧真一個都說不上來,她感到鬱悶,她一直想搶佔先機,和表兄親密起來,可是似乎,她這次反而將表兄推得更遠了。

程慧真失神了一會,她忍不住回想那張她絞盡腦汁才默下來的紙條,她明明是好意,為什麼表兄不肯接受呢?她非但給了他一篇足以讓他一舉成名的文章,還提前透露了今年的策論題,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機緣啊!

程慧真之所以能寫下這些東西,蓋是因為啟元九年實在太出名了,開春的科舉湧現出許多名人才子,沒過多久,朝中另一位青年才俊也隨之名聲鵲起。

啟元九年是夏家三郎成名的起點,他因江州貪腐一案而一鳴驚人,從此平步青雲,之後更是步步高昇,位極人臣。這其中自然有他身份的原因,可是不得不說,江州一案是他仕途中濃墨重彩的一筆,沒有這個驚艷的開頭,他的仕途也不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