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徐也的心臟開始猛烈跳動了起來。

許多不曾察覺到的細節,此刻忽然湧上腦海。

“不,不可能。”

他低聲自語著,壓抑著自己忽然躁動起來的內心。

隨後,他便順著箭頭所指引的方向快步前行。

“在這裡。”徐也又修補了一堵牆。

牆上同樣畫著箭頭,指引走向前方。

徐也緊抿著嘴唇,不斷沿著箭頭前行,額頭的汗卻越來越多。

不遠處的白韜滿臉懵逼的看著他的行動,卻不敢出聲打擾。

他從來沒有見過,徐也露出這般慌亂、或者說緊張的表情。

“不會這樣的,這或許只是個巧合。”

徐也喃喃自語。

可不管他再怎麼自欺欺人,現實仍然擺在他的面前。

在他大腦之中,對於整個美術館有著十分精細的建模。

此時他十分不願承認,也難以接受一件事情:三年以前,唐曇似乎帶他逛美術館的時候,幾乎完全都是按照這個箭頭所指方向行走的。

當時他們位於牆體很遠,在美術館中心,因此徐也並未看到後續的箭頭。

可他此時卻完全能夠確認,他們所走的位置,甚至連拐彎的方向,都和這些箭頭一模一樣。

“大概就是在這個位置,那頭虛獸出現了。”

他停靠在一處牆體旁邊,面色凝重。

箭頭所指的前方,恰好就是虛獸入侵以後,所有人逃跑的方向。

徐也快步前行,不斷朝著美術館的深處而去。

令他驚疑的事情越來越多。

即便是在逃跑的過程中,兩人所轉彎的位置、所逃跑的方向,也都和箭頭所指的方向一模一樣。

最終,他腳步減緩,停在了一片廢墟前。

這裡是被破壞的最為嚴重的區域。

碎石覆蓋地面,天花板開裂,牆壁倒塌,無數被踩碎的畫框散落一地。

他的腳步減緩,視線停留在地面之上。

即便相隔三年。

大地上的卻仍留著乾涸的血痕。

“她就是在這裡,被虛獸咬碎的。”

徐也清晰無誤的記著,當時因為救人,唐曇和他落在了人群的末尾。

虛獸噬咬而來,為了保護他,唐曇把他推了出去,自己則被虛獸咬中,半邊身子直接被咬碎。

徐也恍神之際,早已經潛伏在人群之中的那一隊狩虛小隊才忽然出手,將虛獸斬殺。

唐曇當初所站之處,是一片圓盤狀的地面。

從這些廢墟的痕跡之中,還能依稀尋找到一些花紋。

“一定不會是我想的那樣。”

徐也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手掌竟然在微微顫抖。

“修理手。”

白光閃爍間,碎裂的地板開始被能量所修復,逐漸恢復出了原來的模樣。

數秒過後,一個花紋精緻的圓盤逐漸浮現映照出來。

但在看到這完整花紋的瞬間,徐也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定在了原地。

“這不可能!”

他的瞳孔此刻已經開始緊緊縮起,難以置信地看著腳下。

那圓盤上的花紋,赫然組成了一朵曇花。

這個圖案獨一無二,徐也絕不可能認錯。

就在他脖子上所掛著的香囊後背,有著一模一樣的圖案。

這是屬於唐曇的特殊記號,也只有她能夠繪製出來。

“為什麼?”

“這裡怎麼會有這個花紋?”

“箭頭是誰繪製的?”

“唐曇帶我來美術館,是因為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