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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主考官突發奇想考了千古奇文《天問》,眾多考生中,唯有一人敢以《天對》為題。事實證明,這個考生的狂妄也是有道理的,他的文章寫的極好,文辭流暢,情感充沛,和《天問》一問一答,竟然真的和上了這篇千年來無人能對的絕響。但是因為寫的太好,考官為了避嫌,就將此人從第一調成了第二。放榜之後,《天對》此文立刻風靡長安,文章作者奚文驥的名字也隨之為天下人所知曉。
他風頭最盛的時候,長安幾乎無人不知《天對》,無人不知因文采太好而由第一變為第二的奚文驥,程慧真作為侯府的表姑娘,為了不在貴女圈中落伍,自然也要習讀天對。
重生回來之後,程慧真想過很久,她有什麼能耐能引起蕭景鐸的注意。思來想去,她唯一的資本,就是知道未來。
所以她憑藉僅剩的記憶,將天對寫在紙條上,偷偷塞到蕭景鐸的書箱中。以程慧真對蕭景鐸的瞭解,他考前一定會看書,到時候就能發現她的紙條,無論蕭景鐸最終用還是不用,她的心意已經傳達到了,蕭景鐸自然會看到她的價值。
然而因為實在過去了太久,程慧真已經記不清天對的具體內容了,再說程慧真並不是一個精通文辭的人,前世她僅是為了不落伍才強行背了幾段,如今隔了一世,她早已將那篇文章忘了大半,僅能記住開頭結尾,以及中間斷斷續續的幾句名句。但是這些已經夠了,程慧真相信憑藉這些,蕭景鐸可以大大奪得先機,從而靠天對一舉成名,將奚文驥取而代之。前世奚文驥這個第二自然風光至極,但是對於蕭景鐸來說,卻未免有些尷尬。程慧真覺得她替蕭景鐸謀了天大一份福利,蕭景鐸肯定極為感激她,從此之後自會對她刮目相待,今日蕭景鐸急沖沖地來尋她就是最好的佐證,可是程慧真怎麼也不會想到,蕭景鐸居然說他不曾見過那張紙條?
這,這怎麼可能呢?
程慧真也沒了主意,她嘴唇諾諾,迷迷糊糊的腦子突然反應過來:「表兄,你此話何意?你詢問此事,究竟想做什麼?」
蕭景鐸輕輕笑了一聲,原來程慧真也知道這樣的做法是舞弊,既然她害怕被牽連,那麼當時瞞著他給他塞東西時怎麼不知道怕呢?
「你到底寫了什麼,現在說還來得及。」
程慧真臉色刷白,她往後退了兩步,尖銳又急促地說:「不,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和我沒關係!」
「不瞞你說,我已經將紙條交給了主考官,禮部很快就會派人來調查此事。你現在將所有細節都告訴我,我或許還能替你轉圜一二,如果到時候是禮部來人,那我也救不了你了。」蕭景鐸說。
如果程慧真再警惕一點,或者腦子再敏銳一點,她就能發現蕭景鐸的話前後矛盾。他剛剛才說自己從頭到尾都沒見過紙條,現在卻又說已經將紙條交給禮部,這般自相矛盾,顯然蕭景鐸在詐她。可是程慧真並沒有反應過來,她一心以為蕭景鐸說得是真的,於是耷拉下臉,老老實實地全部交待了出來。
「我近期不知道怎麼了,老實做一些奇怪的夢。前幾天我在夢中看到了一篇文章,渾然天成宛如神作,夢中的菩薩告訴我因為我心誠,所以將這次科考的題目提前給我看。我醒來後還久久不能忘卻,卻苦於不能和外人說,只好寫了下來,偷偷轉交給表兄,讓表兄替我辨別一二。」
說完之後,程慧真偷偷去看蕭景鐸的臉色,但是蕭景鐸卻只是平靜地聽著,不說信也不說不信,而是問道:「還有呢?」
程慧真喪氣,也不知道蕭景鐸是怎麼看出來她沒有說實話的,她只能繼續補充:「我還在夢中看到了這次考試的策問題,於是也一起寫到了紙上。我,我真的不是有意漏題,我只是想幫助表兄……」
幫助?蕭景鐸心下諷刺,依他看,程慧真此舉分明是想害死他。